我和林北辰相識於大學。
在知道他的白月光出國深造以後,我趁虛而入,主動追求。
畢業後我們進了同一家公司,感情平淡而穩定。
車禍後,林北辰對我很好,我時常慶幸自己還有他。
直到薑月月回國。
那天,我正好去做康複訓練。
薑月月一通電話,就讓林北辰把我丟在了醫院。
他後來來接我,眼裏有些愧疚:
“月月手機掉了,沒法打車,又隻記得我的號碼,你別多想。”
我無話可說。
生日前夕,我在他口袋發現了一條奢牌項鏈。
我以為那是我的生日禮物,滿懷期待地戴上:“好看麼?”
林北辰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這是送給客戶的,你別亂動。”
我沒多想。
幾天後,我如願收到了生日禮物。
一條很俗的大花金項鏈。
我沒在意,笑他直男審美。
直到不久後,我在公司樓下偶遇薑月月,她脖子上戴著的,正是那條奢牌項鏈。
她偷瞥我脖子上的大媽項鏈,捂著嘴偷笑:
“小雅姐,我給你挑的項鏈,喜歡嗎?”
我如遭雷擊,當時就衝進總裁辦公室質問林北辰:
“你說的客戶就是她?”
林北辰眉頭一皺:
“一條項鏈而已,給誰都一樣。”
“何況,你的皮膚白得跟死人一樣,戴黃金還更顯氣色點。”
我繼續追問:“我的生日禮物,為什麼是她買的?”
林北辰錯車地扯了扯領帶:“我一天到晚忙得暈頭轉向,月月隻是幫我分擔而已。”
“米雅,不指望你幫我,能不能別添亂?”
林北辰語氣中的嫌棄讓我近乎窒息。
那天,我們不歡而散。
林北辰不再到我家來,有時甚至一個禮拜才出現一次。
我爸喊他來吃飯,他總說忙。
我怕爸爸多想,替他打掩護:
“他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忙一點也正常的。”
我爸點點頭,沒說話,半張臉隱在燈光底下。
我想,大概在那個時候,我爸就已經有了預感。
後來,婚禮的前一天,爸爸被綁匪抓走。
凶手什麼都不要,就跟泄憤一樣地折磨他。
爸爸被解救出來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咽氣前,他還想要為我爭取最後一次機會。
在連續撥打的第十遍,林北辰終於接了電話。
他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劈頭蓋臉就是訓斥:
“米雅,你到底想怎樣?都答應你明天就領證,你能不能給我一天自由?”
我泣不成聲:“北辰,我爸要死了,他想跟你說說話。”
林北辰頓住,怒極反笑:“這又是什麼新借口,米雅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我解釋:“不是的,你——”
“好啊,你讓他接電話,要他親口跟我說。”
“我爸說不了話了......”
“怎麼?舌頭被人剪了說不了,那一定是你們父女撒的謊多了,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掛斷電話前,我聽到林北辰完全不同的溫柔聲調:
“月月,接下來去玩摩天輪還是旋轉木馬?”
我爸就在這一句話後斷了氣。
他瞪大的雙眼中,有憤怒,有心疼,更多的,是擔憂。
我的爸爸啊,直到死都在擔心我這個瘸腿的女兒。
他用他的死,讓我看清了一個人。
這個代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