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盯著那輛轎跑遠去。
直到雙眼一點點浸滿淚水,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我還清晰地記得,我給何芸五萬塊錢的那天晚上,就見過這輛轎跑。
我以為是她為了學費去跟那個男人約會,
或者說是她爸爸又打她了,逼她去和校董虛與委蛇。
所以我攔下了何芸,告訴她不必如此。
“你想上學,我可以給你錢,我這麼多年也攢了一些存款。”
“你爸打你威脅你,我可以去跟他拚命,反正我也活夠了。
“何芸,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我所能的給你,隻求你不要自甘墮落。”
那時候,我很慶幸自己救下何芸。
她也哭著感謝我將她拉出了泥潭。
怎麼現在,一切又都變了呢?
我想啊,想啊,卻怎麼都想不明白。
我要去找何芸,我要去問問她,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隻要她解釋,我就願意聽。
我想方設法聯係上了何芸的室友,又用五百塊錢買到了何芸的消息。
“她和校董去夜總會了,喏,這是定位。”
“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等你到了,該發生的肯定早就發生了。”
“娃都造了第二個了。”
盯著屏幕上的消息看了幾秒,我內心有片刻的掙紮。
但最終還是攔了輛出租車去夜總會。
誰知好不容易找到地方,門口的迎賓卻不讓我進去。
他抬著下巴,用鼻孔看我,眼睛裏滿是輕蔑:
“這裏已經被包場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有些生氣,胸口起伏了兩下。
但一想到何芸就在裏麵,我隻得暫且壓下怒火,妥協道:
“我不進去,但我女朋友在裏麵,她叫何芸。”
“你幫我告訴她,陳宇來了,想見她一麵。”
我自以為已經足夠低聲下氣,可迎賓聽了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不是吧兄弟,想見自己女朋友,還要別人幫忙轉告。”
“要我看,你也別找了,就讓她跟著程總。”
“到時候她指頭縫裏漏出來的油水,也夠你這窩囊廢吃半輩子了。”
說著,他猶不過癮似地,對著我的胸口指指點點:
“這人窮啊,就是要學會低頭。”
長久以來積壓的怒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我忍無可忍地抓住他亂點的手,將他甩了出去。
“老子怎麼做,還用不著你來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