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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江念帶著林昭昭回了家。

臨走的時候囑咐江書晏好好休息，畢竟明天的手術十分重要。

江念看著我欲言又止：“秦姨，好好照顧我爸。”

我點了點頭。

病房門被關上。

江書晏過來握著我的手，滿眼關切。

“怎麼了，看著不太高興。”

“是不是江念惹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去訓他。”

對於他的觸碰，我有些厭惡。

抽出手，淡淡的說了句：“沒什麼，睡吧。”

緊接著抬手關了燈。

病房裏陷入一片黑暗，我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

我今年六十七歲，卻第一次有了離婚的念頭。

離婚的話，是不是該找律師寫個離婚協議書？

找律師，又該找什麼樣的律師。

我有些頭疼......

“晴雲，我今天突然發覺，咱們都已經七十歲了。”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啊......”

我攥著被角沒說話，卻仿佛被抽取了所有力氣。

眼淚從我眼角了滴落下來，又冰又涼，順著臉頰劃進了衣服裏。

我才六十七歲。

隻不過如果李婉沒死，她現在和江書晏倒都是七十歲。

我突然很想問問他，現在他心裏想著的，到底是陪了他四十年的秦晴雲，還是青梅竹馬的結發妻子李婉？

話到嘴邊，我卻咽了回去。

我隻問了一句。

“要是有下輩子，你還和我結婚嗎？”

江書晏楞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我說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擔心我明天會出意外。”

“你放心吧，我身體硬朗著呢，一個小手術而已，肯定沒事的。”

不正麵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臟鈍痛起來，漸漸蔓延到了四肢。

雖然極力忍耐，但還是泄出了幾聲低泣。

江書晏頓時慌了，他坐起來看向我。

“晴雲，你怎麼還哭了。”

“我還沒說完呢，要是有下輩子，我肯定剛學會走路就去找你，然後揪著你的小辮子說，我要再娶你一次。”

聽著他堅決的語氣，我嘲弄的勾了勾嘴角。

“既然你這麼愛我，那我問你，死後你和誰葬在一起，我還是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