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的右手手腕,戴著一串珍珠手鏈,跟自己手上的那串一模一樣!
池晚粼心頭一跳,渾身冰涼。
她是傅時筠法律上的妻子,那薑願又算什麼,他藏在心尖的愛人嗎?
轉動著手腕想從傅時筠的掌心中抽出。
男人皺眉不滿看向她的“胡鬧”,沒有鬆開的意思。
池晚粼低著頭,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語調輕聲提醒:“薑小姐還在看著。”
傅時筠眼眸危險眯起,明顯生氣了,狠狠甩開她的手。
池晚粼揉動手腕緩解痛感,在這個日子往他心頭插刀,不生氣才怪。
但是一看到傅時筠因為薑願結婚而吃癟的樣子,心中又泛起一陣小小的暢快。
傅時筠走到人群中應酬,將她一個人留下。
池晚粼正轉動著酒杯,一個甜柔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池小姐。”
薑願站在她身後,笑盈盈走過來。
轉動那條珍珠手鏈,故意給池晚粼看。
掃了一眼後,池晚粼轉開視線。
“你應該叫我傅太太,”她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祝你們新婚快樂,我和時筠準備了一份禮物,已經送到了禮品部。”
薑願嘴角抽搐,一下子撕去偽善的麵具。
這是在提醒自己,她才是傅時筠的合法妻子。這個池晚粼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身上倒是勁勁的,帶著刺。
薑願嘴角還帶著笑,靠近池晚粼耳畔的聲音卻格外森寒。
“那來試試看,裝到他心底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
池晚粼還沒明白這話的意思,薑願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剛剛我的珍珠項鏈不見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原來是被你拿走了。”她勾唇,笑意逐漸加深,“池小姐要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下次和我說一聲就好了。”
聲量不輕不響,足以讓周圍的賓客都聽清楚。
短短幾句話,就把池晚粼打上了小偷的標簽。
池晚粼臉色不太好看抽回手,深呼吸了好幾下,提醒自己礙於身份和體麵,不能在這個場合鬧起來。
反駁:“這是我的手鏈,從一進來就戴著了,薑小姐恐怕是記錯了。”
“是嗎?”薑願咄咄逼人,“我怎麼不記得了?有人看到她戴著嗎?”
池晚粼從一進來就是全場焦點,肯定是有的。但是現場萬分安靜,沒有一個人出聲,都在看她的笑話!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幸災樂禍和嘲弄,池晚粼胸前悶痛,差點喘不過氣來
小小鬧了一出,薑願心中憋著的氣也消了。
正準備離開,一轉身就看到傅時筠不知何時從應酬的副廳走了出來。
“時......時筠?”薑願一時有些結巴。
又想起傅時筠心裏根本沒有池晚粼那個女人,心底安定了不少。
用撒嬌朝他笑道:“你怎麼來了?”
“聽到這裏有動靜,過來看看。”傅時筠語氣溫柔。
他的視線越過薑願看向池晚粼。
一直垂眸池晚粼在這時候抬頭,四目相對,她看到對麵淡淡的眼神。
他明明知道,這是薑願在當眾讓她難堪,但是不打算為自己出聲。
咬了一下唇,池晚粼突然開口:“我手上的珍珠手鏈,是我的丈夫傅時筠買給我的。所以不是你的那串,我也沒有拿過。薑小姐還是回去仔細找找。”
“哦?”一直安靜不出聲的傅時筠,在聽到這句話挑了一下眉,“我怎麼不記得了?”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池晚粼還是呼吸一滯。
傅時筠會在薑願和她中間選誰,池晚粼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見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傅時筠自己都沒注意到眼角多了一絲笑意。
正準備改口,池晚粼已經搶在他前麵。
翻動手腕,將珍珠手鏈掰開來。
“這串手鏈在我做財產公證不小心弄壞了,內線換了根銀色的,裏麵的珠子少了一顆。如果果你的手鏈跟我是同一批買的,應該能發現是不一樣的。”
她眨了眨眼,語速加快了一點。
“我沒有拿別人東西的習慣,我知道薑小姐也不會有。”池晚粼朝薑願回複一個微笑,“一直忘了改口,現在該叫你大嫂了。”
傅時筠朝池晚粼看過去,她還是那副樣子。柔柔弱弱溫順聽話,明明是菟絲花的模樣,此刻卻像長了刺。
薑願被反將一軍,氣得不輕。
大庭廣眾,還是她的訂婚宴,讓她麵子都丟盡了。
又礙於傅時筠還在這裏,不能發作,隻能忍了這口氣走了。
賓客散去,池晚粼憋著的一口氣也散了。
身子一晃,單手支撐住桌麵才堪堪站穩。
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正準備離開,一個堅硬的胸膛突然朝她後背靠過來,右手摟住她的腰肢。
池晚粼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安。
除了在床上,傅時筠很少跟她這麼親密貼近。
池晚粼不著痕跡往左邊挪了一步,想要從男人的掌心下抽身。
“我去看看譚夫人來了沒有......”
話還沒說完,又被傅時筠拉了回來。
幹脆雙手都覆在她的腰上,整個人靠了過來,緊緊抵住她的纖纖後背,男人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
池晚粼心跳忍不住加快。
但是這裏是大庭廣眾之下,傅時筠向來出格,她不可以!
“別這樣......”
話還沒說完,肩膀上多了一道重量,灼熱氣息撲在她的耳畔。
“你剛剛說我是誰的東西?”
池晚粼輕咬了一下唇,雙眸飛快眨了眨,有一閃而過的俏皮。
“你不是東西。”
話音剛落,勾住她腰的力道更加加重。
她以為傅時筠會生氣,緊張到連呼吸都放緩了。
不過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握著她的手腕,細細把玩細腕上那串珍珠手鏈。
“誰讓你去做公證的?我母親?”
孟瑾提防著她這個兒媳婦,每一個屬於傅家的貴重物品都讓她去公證過。
見池晚粼沒說話,傅時筠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鬆開手,把玩著池晚粼如瀑布般的長發。
雲淡風輕說道:“以後我送你的所有東西,就不用再去公證了。”
沉寂許久的心猛地一跳,池晚粼還沒來得及高興幾秒,有個穿著服務員模樣匆匆走過來。
對傅時筠說:“不好了,薑小姐剛才情緒太激動,一時病發暈倒了。”
緊抱住她的力道抽開,傅時筠第一時間緊張趕了過去。
甚至都沒來得及跟身邊的妻子多說一句話,或許在他心中,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
池晚粼心中剛被捂暖的溫度,徹底冰涼!
疲憊感湧上全身,正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看到來電,池晚粼驀地瞪大雙眼。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