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房門大開,蕭景行在下人的通傳後匆匆而來。
薑紫月倒在血泊之中,不敢置信的看著薑念月。
“為什麼……念月……”
與此同時,蕭景行冷如寒霜般的眸子,頃刻變了顏色。
她從未見過蕭景行如此震怒,眼神裏的暗芒仿佛利刃,紮得薑念月千瘡百孔。
薑紫月依偎在他的懷中,像隻受傷的小獸。
“疼……景行哥哥,我好疼……”
蕭景行抱著她倉皇離去,便走不忘安慰懷中的薑紫月。
“別怕,我在。”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別苑,如今人去樓空,隻餘薑念月一人。
可她知道,事情遠還沒有結束。
從薑紫月哭哭啼啼帶著一大幫人進房門起,她的計劃就開始了,而後下人故意激怒她,然後惶恐的去請蕭景行,再親眼撞見薑紫月倒在血破中,環環相扣,隻把薑念月摁在死局中。
不多時,便有人來通傳,請薑念月到主屋問話。
用的雖然是請字,可來通傳的人,卻是蕭景行身邊武藝同樣高強的暗衛。
是怕她逃跑,還是怕她反抗?
可蕭景行不知道,這輩子她絕不會背叛他。
即便當初早就知道薑紫月的目的,可為了不讓蕭景行傷心,當那致命一劍刺過來時,她仍舊毫不猶豫的替她擋住。
殺手不能動情,一旦動情,便是將軟肋呈給敵人,她深知這個道理,卻還是破例了。
去主屋的路上,傳話的同僚似乎覺得她可憐,竟然主動搭話。
“薑念月,你知不知道,此次主子傳你是為何事?”
廊上冷風穿過,將薑念月的身影襯托得愈發纖瘦淒涼。
她如何不知,薑紫月在她的院子裏出了事,此次去便是問罪。
“你也是命苦,分明和薑紫月小姐是一母同胞,卻淪落到這種下場。”
薑念月腳步一滯,驀然轉身死死盯住來人的眼睛。
“你說什麼?”
那人被她肅殺的眼神嚇到,後退幾步後緩緩開口道。
“你還不知?你是驍勇將軍十幾年前走丟的女兒,和薑紫月小姐乃一母同胞,否則你怎會和她長得如此相似。主子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領養你,這次薑紫月小姐中毒,主子便是叫你去給她換血的。”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哪個消息更震撼一些。
因為自己孤兒的身份,她不知吃了多少苦,所以當蕭景行救下她,說會給她一個家時,她便傾盡了自己的真心。
可原來,自己的一腔真心,在他眼裏根本一文不值。
他分明知道,自己有多渴望找到自己的家人,為了薑紫月,竟然能瞞了他整整十年。
行至主屋時,蕭景行剛從薑紫月的房中出來,見到薑念月,他眸中一如既往的冷。
“紫月被你所傷,身中劇毒,如今必須以血還血方能救其性命,你與她血格相同,救下她便免你死罪。”
以血換血,乃是和閻王爺搶人,若是兩人僥幸得救,給血之人餘生也再不能恢複往日康健。
這是用她的命,分給薑紫月。
她壓住內心的苦澀,沉沉開口。
“我若說,紫月受傷與我無關,主子可會信?”
他低沉的嗓音染了些許怒意。
“難道你想說紫月誣陷你?她是何種品性,我再清楚不過,你做錯事還想狡辯,這些年我是如何教養你的?”
是她將自己看得太高,竟然妄想蕭景行會相信她的片麵之詞。
話已至此,再多的解釋也都沒有必要。
“我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主子。”
蕭景行微微蹙眉,眼神晦暗難明。
“說。”
她終於有勇氣抬頭直視他的眼眸:“我想問主子,這麼多年,主子可曾尋到念月的親生父母?”
夕陽被搖曳的梧桐扯得斑駁,他沉著眸,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