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推了個小車拉著我一起擺攤。
我負責收錢,而他負責吆喝,後來,他繼承了他媽媽的公司,也帶我進公司裏,學各種東西,積攢人脈。
再後來,我們結婚,我懷孕了,他便讓我在家裏養著。
他不僅每個月工資卡都交到我手裏,晚上下班的時候,還都會帶一捧玫瑰給我。
我孕期胃口不好,他每天都會想方設法地給我做好吃的,想讓我能多吃兩口。
我孕後期,肚子長妊娠紋,他也會仔仔細細地給我塗精油緩解,想盡辦法逗我笑。
那時候,可真幸福啊!
顧澤是一個極具天賦的商人。
他接手公司不到三年,便將公司搞到了上市。
那時候,他是那樣的意氣風發!
許多人都羨慕,我嫁給了他。
深夜回來,他總會給我和安安帶夜宵,抱著我和安安在客廳裏轉圈,直笑。
女兒常說:【我爸爸是超人,他會做小風車,會做大餐,會帶我和媽媽騎馬射箭,可厲害啦!】
而他也總會關注我的生活點滴,不會因為工作忙,便疏於對我母女的照顧。
顧澤工作不忙的時候,總會帶著我和安安去旅遊。
很多國家的景點,都曾被我們的幸福打卡。
後來,顧澤成功從對家手裏,競爭過來了一個大單子。
他笑得得意:【等我忙完這陣,我們去瑞士旅遊好不好呀?】
【好!】安安笑得很甜。
而我也幸福地點頭,和他相擁在一起。
安安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她因為從小就隨我們旅遊,所以,年僅七歲,便會很多國家的語言了。
她是我們的驕傲。
那天,我在收拾旅行箱,而顧澤也正在回來的路上。
我幾乎聽到安安的尖叫聲就立刻衝下樓,也隻能看到揚長而去的車尾,以及驚恐報警的路人。
剛到家的顧澤開車去追。
可回來的時候,警察卻告訴我,安安死了。
她被綁匪撕票,扔下了高速。
我不記得顧澤是怎麼回來的了。
隻記得,他幾乎一夜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渾身死氣。
我猶記得,他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不出聲的淌眼淚。
那段時間,他不吃不喝,全靠醫院的營養針存活。
他一遍遍的重複。
【是我害死了安安。】
【為什麼我沒有救下她,明明我差一點兒就能拉住她了。】
【我為什麼要搶那個項目,為什麼不留個保鏢在家裏。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曉曉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安安,都是我的錯。】
【不是,不是你的問題。】我一遍遍安慰他。
可他自責到了極致,後來甚至出現了幻覺。
【安安,你回來了對不對?安安,爸爸好想你。】
【安安你身上怎麼真麼多血,對不起,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
他精神錯亂,我給他打水功夫,他竟一個人跑了出去。
那天,他出了車禍,肋骨斷了三根,腳趾粉碎骨折。
他在床上躺了一年,打了無數精神類藥物,這才勉強控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