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對我的死毫不關心,一邊咒罵我一邊試圖拉開崔世殊。
可一旦有人靠近崔世殊就像失去理智般怒吼抓咬。
不準人碰我。
婆母氣呼呼離開。
我的靈堂擺好,天亮時梧州百姓都知道我死了。
因為太過突然引起議論和猜測。
繼妹興高采烈前來吊唁,瞧見失魂落魄的崔世殊嬌羞湊上前想要安慰。
還未靠近就被一塊木墩砸中腦袋,額角流出鮮血。
繼妹嚇得尖叫,看清崔世殊懷裏死氣沉沉的我更是嚇得腿軟。
最終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崔府。
小竹匆匆請來做法場的道士,道士一番推算斷言三天內必須將我下葬。
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這是我和小竹提前溝通好的。
我死後她便去西街老廟尋孫道士,讓崔家在三天內將我下葬。
等我下葬後自會有人來救我。
婆母一口應下,巴不得我早點下葬。
崔世殊卻踉蹌起身將道士打了出去,抱住我不準任何人動。
婆母頭疼,也不願逆了兒子的意。
尋來冰棺好言相勸才讓崔世殊將我放進棺材。
崔世殊整天借酒澆愁,守在冰棺旁追憶往昔,後悔莫及。
一字一句皆是對我的思念。
事情傳到外麵,百姓紛紛讚歎崔世殊的癡情,對發妻至死不渝。
崔家名聲高漲!
崔世殊成了梧州未嫁女如意郎君人選的香餑餑。
三天後的清晨,天光破曉。
我從冰棺中醒來,渾身冰冷刺骨。
我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僵硬著手腳爬出冰棺。
一個不穩砸到崔世殊身上,我正對著他的臉嚇出一身冷汗。
四肢回暖,心底重生的希望破滅。
我勾起嘴角無聲發笑,徹底癲狂瘋魔。
崔世殊睜眼瞧見我,瞬間酒醒。
一把抱住我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中。
我呆呆地目空一切,平靜的臉上生出龜裂隱隱透出失控瘋狂的內裏。
「寶珠,寶珠,你真的活過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寶珠我離不開你,不要丟下我。」
崔世殊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冒茬的胡子,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憔悴。
「寶珠,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再也不攔你,我不能失去你。」
「我愛你,寶珠。」
帶著微熱淚水的吻落在我額頭、臉頰。
我扯出一抹笑,陌生又疏離。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