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離開後，我立馬喚來奶娘囑咐她帶著若敏離開。

將房契地契現銀全交給她，隻求她將若敏好生養大。

隻盼她離這虎狼窩越遠越好。

我目送馬車離開，心口的石頭落地。

轉身回去，在花園碰見正要外出的公公。

我本想避開，公公卻走到我麵前輕撚胡須輕笑喚我。

「寶珠。」

我渾身惡寒，後退兩步對上他暗含侵略猥瑣的眼神。

強烈的惡心之感再次湧上喉間。

以往碰見我隻會遠遠行禮問安，公公也會保持距離稱我「李氏」。

竟沒想到借種一事勾起了公公的齷齪心思。

以往端正有禮的公公仿佛隻是假象。

也是，一個能在外養外室流連花樓的世家老爺哪裏會是什麼清正君子。

我猛地回神躲開公公伸來抓我的手，毫不掩飾露出對他的厭惡和排斥。

公公臉色難堪，惡心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哼！老夫倒要看你清高到什麼時候。」

而後眼神淩厲瞪我一眼甩袖離開。

我心有餘悸回到院子，知道自己逃不出這龍潭虎穴。

三天後，我於深夜服下假死藥。

周遭的一切都在銷聲匿跡，到最後我陷入無盡黑暗沒有五感知覺。

幾天不見的崔世殊再次踏進我房門逼我就範。

見我不回應，將我從床上拖下來拳打腳踢。

等他出完氣才發現不對，伸手試探我的鼻息。

他嚇得一驚跌坐在地瞳孔放大，喃喃自語。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我在做夢。」

崔世殊拍拍自己的臉，卻沒勇氣再試探我的氣息。

他喚來身邊的長隨，長青小心翼翼試探我的鼻息嚇得一抖。

「夫、夫人她，沒氣了。」

聞言崔世殊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抽走了精氣神。

驀地，他淚流滿麵悲慟哭嚎，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深情不舍的模樣好似和剛才拳打腳踢出氣的不是同一個人。

我的死訊驚動公婆，下人連忙換上白幡。

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送來。

卻無一人敢上前從崔世殊懷裏將我搶過來。

他抱著我呆呆坐在地上，兩眼放空。

公公確認我死了，暗啐一聲離開。

「呸！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