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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山同盟山
趙清川

3.薑子牙給妲己起名字

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

薑子牙跟著士兵來到蘇侯宮,拜見國君蘇護。蘇侯宮如同今天的農家大院,土木結構,不高大,不莊嚴。

蘇護大咧咧地坐在君主的座位上,問這個帥氣的漢子:“從哪裏來?”

薑子牙回答說從國都朝歌來。

蘇護一聽來了興趣,問朝歌有多大,有多少人口,又問殷商國有多大,國都朝歌的老百姓是怎麼評價殷商國的大王的,民風民俗怎麼樣。

薑子牙心想,有蘇國是殷商國的一個方國,你能不知道殷商國的情況嗎?你這不是故意裝迷瞪嗎?於是他朝蘇護拜了拜,說:“我來到貴國,見貴國良田萬頃,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民風淳樸,這都是國君您教化得好啊。”

蘇護聽後很高興,吩咐衛士賜予薑子牙座位。

薑子牙坐定,撣撣身上的塵土,看看身上又臟又破的衣裳,說:“我不知道貴國的財政狀況,但從我看到的,我可以負責地說,肯定是國庫豐盈,糧多草廣、人給家足、生眾食寡、綽有餘裕。這些年,在您的領導下,肯定是風調雨順,天遂人願。”

千穿百穿,馬屁不穿。蘇護聽了哈哈大笑,隨意地說:“我……”似乎感覺有失禮儀,他趕緊止住笑,嚴肅地說:“寡人跟西伯侯姬昌是好朋友,寡人就把他周國的‘禮治’拿來,在有蘇國推行‘禮治’,做得還很不到位。”

“太謙虛了,君上。”薑子牙笑了笑,站起身來給蘇護作揖,“良田萬頃,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民風淳樸,這都是君上您教化得好,您推行‘禮治’很有成效。”

蘇護聽他咬文嚼字,知他不是一般人,看他身上衣裳破舊,馬上命令給他置辦一套新衣裳。

一個衛士領著薑子牙走出蘇侯宮。薑子牙再次回到蘇侯宮,渾身上下煥然一新。俗話說,好馬配好鞍。薑子牙穿上新衣裳,一個字:帥!他向蘇護拜了拜,感謝蘇護賜予新衣服。

這時候,一個小女孩笑著跑進來,一頭撲進蘇護懷裏。蘇護在女孩的臉上親幾下,哈哈笑著。薑子牙不由得皺起眉頭,堂堂蘇侯宮,怎能容許一個女娃娃嬉鬧,更甚的是,國君竟然還迎合女娃娃,這還像一個國君?

蘇護胳肢女孩,女孩咯咯笑起來,衛士們也都跟著笑,好像誰不笑誰就不忠心一樣。

學好文武藝,賣與君主家,可這樣的君主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君主啊!一開始,他以為這裏可以棲身,可以一展自己的抱負,現在這個想法需要修正了。他心裏做著激烈的鬥爭,臉上卻如木頭一樣,看不出什麼。

蘇護和女孩嬉鬧了一陣兒,抬頭看到薑子牙,說:“這是寡人的掌上明珠,名叫大吉,十三歲了,乖巧得很。有蘇國的文化人少,所以沒有給她起個好名字,就起了‘大吉’這個俗氣的名字。剛才聽你掉書袋……”

小女孩的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她好奇地盯著薑子牙。因為薑子牙長得帥,她就一直盯著薑子牙看,欣賞著這個高大、偉岸、俊逸、睿智、深邃的漢子!

薑子牙聽蘇護說他“掉書袋”,心裏老大不高興,可臉上還是木木的,看不出什麼。

蘇護看薑子牙的臉木木的,也沒在意,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你肚子裏的東西多,你就給這孩子起個好名字吧。”

薑子牙站起來,走了幾步,說:“容我看看‘大吉’的骨相,好給她起名字。”

女孩聽到薑子牙的話,從蘇護懷裏下來,蹦蹦跳跳來到薑子牙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薑子牙。

薑子牙輕輕握住女孩的手——天啊!這手,那樣綿軟,好似無骨,薑子牙低下頭端詳著這雙小手,他真害怕這雙小手在自己的手裏融化了。他無意間觸碰到女孩的眼睛,他的魂似被這雙嫵媚的眼睛吸了進去,他閉上眼睛,不敢睜開,用手輕輕觸摸女孩的額頭、頭骨、肩胛、手臂……在這一瞬間薑子牙突然有所觸動,他的偉大想法的第一個步驟產生了!

女孩沒有想到,薑子牙高大、偉岸、挺拔、俊朗、成熟、穩重的形象,將在她的餘生裏不斷閃現。

他們產生了心靈感應。

蘇護催促道:“摸骨完了嗎?”

薑子牙丟下女孩,也暫時丟掉了他的偉大想法,朝蘇護拜了拜,說:“小名叫‘大吉’,大名,我看就叫‘妲己’,咋樣?”

蘇護說:“大吉,妲己,好,好,咋寫?啥意思呢?”

薑子牙在地上寫下“妲己”二字,解釋道:“妲,太陽剛出來的樣子,充滿生機,預示國家繁榮昌盛;己,天幹裏的第六個字,前承‘戊’字。戊己,代表中央,代表土。”薑子牙踩踩腳下的土地,“這預示著,尊敬的有蘇國國君,您腳下的土地,將來是天下的中央,有蘇國將來是天下的中心,而國君您,就是國君中的國君了。”

蘇護哈哈大笑,說:“好,就叫妲己。”話題一轉,蘇護問:“你說說殷商國,說說,與我這小小的諸侯國——有蘇國——對比對比,怎麼樣?”

薑子牙說:“殷商國,大。”

蘇護問:“有多大?”

薑子牙沒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蘇護,他的秉性不容許他撒謊,於是說:“比有蘇國大八千倍!”

“什麼?”蘇護的笑容僵在臉上,問,“大王呢?大王呢?咱們共同的大王呢?”

薑子牙低頭看了看妲己,說:“大王武能格虎,文能安邦,能言善辯。殷商國國富民強,疆域遼闊,且在不斷擴大。”

蘇護不相信地看著薑子牙,認為薑子牙在吹牛。薑子牙歎息一聲,也不辯解。氣氛一時變得很沉悶。過了一會兒,蘇護謙虛地問:“你看寡人的‘小’國,下一步需要在什麼地方努力?”

薑子牙環視一圈蘇侯宮裏的衛士,問:“我不知道國君您的軍隊建設怎麼樣?”

蘇護回答:“寡人每年拿出1%的財政收入搞軍備。”

薑子牙搖搖頭:“太少了,我建議貴國每年拿出50%的財政收入搞軍備。”

蘇護說:“我們的錢如果都花到軍備上,我們的‘繁榮昌盛’不就丟了?我們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等用度都要減少。”

薑子牙說:“根據現在的天下形勢,你如果不下力氣搞軍備,那麼,有可能滅……”他本想說滅國,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被其他國家吞並。”

蘇護惱怒地說:“放肆!”

薑子牙站起身來,對著蘇護拜了拜,說:“謝謝您的衣裳,告辭。”

蘇護繃著臉不說話,隻是揮揮手,示意薑子牙走。薑子牙轉身,傲然走出蘇侯宮。

薑子牙來到大街上,往西走了幾步,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折回頭往北走。他來到孫子羽家,孫子羽正在院子裏練武,看到薑子牙,忙把他迎進屋裏。薑子牙說:“我打算到處走走看看,有句話想跟你們的國君說,可怕當麵說不得勁兒,所以,我要給你們的國君寫封信。”

孫子羽到叢林裏,從一棵大樹上揭下一大塊樹皮。薑子牙燒著一根樹枝,樹枝的頭部生出黑炭,他用黑炭在樹皮光滑的一麵上寫下一些字。孫子羽問他寫的是什麼,薑子牙笑而不答。

孫子羽拿著薑子牙的信,找到了蘇護。可惜,有蘇國沒有人知道薑子牙寫的是什麼。蘇護下令將信存檔。

這封信,寄托了薑子牙的偉大想法,可惜蘇護等人不識字,實在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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