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你這小蹄子!我早晚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讓你和你那蠢媽一樣上西天!」
看著柳蘇蘇充滿怒火的眼神,我不禁冷笑。她如此屈膝討好淵親王,不過是想嫁入王府給他做妾,隻不過因為身份懸殊難以開口罷了。
可她想錯了。
她不應該用身體去引誘淵親王,因為他並非會沉於美色之人。
她也不該在意身份懸殊之別,因為淵親王的正妻,原本也是一名妓女。
4
這件事情如今可能隻有我和淵親王知道。
我和母親來自淵親王的封地墨城,此城位處邊疆,常受突厥侵擾,直到淵親王提兵入駐,才安定下來,百姓修養生息。
在我幼年還有家的時候,我曾見過淵親王夫人數次。她和我分享了曾為妓女的秘密,教了我數首琴曲,還笑著和我說將來要讓封地之中所有女子衣食有靠。
後來,她戰死了。
淵親王傷心欲絕,請令回京,邊境陷入戰火。我和母親也因此家破人亡,被賣入青樓為妓。
說來,我落到如今地步也是托了他的福。
邊疆之曲是淵親王夫人的最愛,因此我撫琴之時,就知道淵親王第二日一定還會來找我。
日頭剛剛升起,他就在柳蘇蘇迷茫憤怒的眼神中走進了我的小閣。
「手傷如何了?」淵親王悠閑的靠坐在我的躺椅上,目光瞟向桌上的琴。
我不作聲,悠悠弦音在屋中響起,纏綿婉轉,是在長樂坊所學的豔曲。
「本王不聽這個。你昨日所奏西域之曲,今日如何不彈了?」淵親王皺了皺眉,抬手打斷我的演奏。
「稟王爺。妾身母親是西域之人,故而為其奏西域之曲。王爺是中原之人,故而奏長安之曲,以動尊聽。」
「你覺得我非西域之人?」淵親王眉頭緊鎖,似乎要說什麼,卻又愣了愣,閉口不言。
「也罷。」
5
隨後幾日,淵親王常來我屋中,卻隻是白日聽曲,晚上還是去柳蘇蘇那邊留宿。
第一日勾起了他的念頭,往後幾天我就開始為他演奏墨城特有的曲子,淵親王聽時總是漠然不語,有時看著窗外歎氣,我猜是在思念他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