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賀蘭州十年夫妻,在此之前其實也並非一直順風順水,甜蜜如漆。
婚後的第三年,家裏管事領來了一隻小白狐回來。
說是等養到冬日,狐尾生暖,我可以抱著取暖。
可沒等到冬日。
那隻小狐狸便纏上了夫君,總喜歡在夫君休憩時纏在他身上睡覺,也喜歡在他打坐修煉時,舔舔夫君的發絲。
每次它一搗亂,夫君也隻是笑笑,摸了摸它著頭。
「安靜。」
小狐狸會發出哼唧哼唧軟軟的聲音。
起初包括我,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隻道是隻愛纏主人家的通點靈性的狐兒罷了。
直到。
藥房失竊的靈丹。
直到。
某天的深夜,夫君的書房裏,一身白衣的葉淒淒揚起她白皙暖和的狐狸尾巴挑逗著閉眼打坐的夫君下頜。
一下兩下。
「賀蘭州,你睜眼看看我呀。」
「奴家不信,你看了我,還會兩眼空空,你看了我,心裏還掛念著死魚一樣的姐姐。」
「她的肌膚,沒我嬌嫩,她的聲音,沒我軟糯,她的姿色,也沒我......」
夫君緩緩睜開了眼,手裏的佛珠似有些撕裂。
葉淒淒輕笑,笑顏如花。
指尖曖昧地戳了戳他那手失了光澤的佛珠。
「你真是很能忍啊,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想問問你,倘若你不是除妖師,我和姐姐相比,你會選擇誰?我和姐姐相比,在你眼裏到底誰更美上三分?」
夫君就目不斜視,愣是沒給她一句回應。
葉淒淒不甘心地晃了晃他肩膀。
「嗯——你說話啊。」
我就站在門邊看著。
隱隱知道,佛珠有裂,自是他道心動搖的意思。
可我更清楚知道。
狐狸會以愛之名,蠱惑男人心甘情願獻出自己的精氣。
夫君......
要把持不住了。
這一點認知,讓我心口鈍鈍疼了起來,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
但作為除妖師的下意識,我顧不得心境如何,直接捏出一道咒法,甩了過去。
「惡妖退散!」
符篆精準地打在了葉淒淒的身上,以此同時她吹在夫君身上的魅術隨之被打斷。
她直接被甩到牆角上。
賀蘭州眼神這才清明些許,抬頭,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抿了抿唇,他沒有著急解釋,也沒有慌張。
隻緩緩看向葉淒淒。
「葉淒淒,我念你從未傷過人,幾次三番饒過你了。」
「沒想到你還想變本加厲。」
葉淒淒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對我仿佛氣得嘶啞咧嘴,一副恨我妨礙她的好事一般。
「溫晚晚,你給我記住。」
夫君則是護在我的身前,一句口訣就把她摔來摔去,疼地她在地上打滾。
葉淒淒笑,依然媚眼如絲地開始挑撥我和夫君的關係。
「賀蘭州,我就不信你對我半點心意都沒有,如若沒有,剛剛為何沒有推開我,承認吧,你剛剛對我動情了。」
小狐狸炙熱的愛意,惹得夫君眼底激蕩了一瞬,可他很快恢複了平靜。
「不知悔改!」
「人妖殊途!你找死!」
幾張符咒飛到了葉淒淒的身上,引出了雷陣將她劈得慘叫連連,可她還是不甘心,如飛蛾撲火一般就要飛撲到夫君身上。
夫君一咬牙,迎麵把佛盤砸在了她身上。
葉淒淒最後變回了原形,通體被炸地焦黑。
我轉身走了出去,吩咐管事的把小白狐扔到野外去。
一句話都沒有對夫君說。
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