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動作很快,很快強製地將粗糲的繩索綁住我的雙手雙腳,將我掣肘在軟榻上。
閑雜人等退了下去。
翠染被人強拉強拽了出去,房門一鎖,她就隻能拚命拍著外麵的門窗,拍地「咋咋咋」作響,聲色淒然。
「大人,夫人有孕了,您臨行前說,說要我們安生伺候好夫人的,求您再想想,再想想您和夫人的記憶,您與她相愛的記憶!」
賀蘭州......
和我相愛的記憶。
他慢慢踱步到來我的身邊,我被捆綁的手努力伸著,想要借此觸碰他,可明明那麼近,卻也是抓不住。
「少時,一眼見過夫人,您便對奴婢說,夫人若多看您兩眼,您死也甘願了,二十年的相知相遇相許,怎麼能怎麼能......」
對。
賀蘭州隻是一時被蠱毒迷了心智,並非有意負我。
「蘭州,蠱能改變人心誌,可對修行之人,效用不大的。」
酸澀的淚意朦朧住眼眸,我啞著聲音低低哄。
「我求你,信我一次,心中默念清心經,努力回想我和你的過去,我們的過去,好不好呀?」
「好不好嘛......」
我的話仿佛有魔力,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握住我的手,緊緊十指交握。
「我們的......記憶。」
狐狸忽然尖銳喊了一聲,一口咬上他的脖頸。
賀蘭州的眸底閃過一絲紅光,然後下意識甩開了我的手。
冷峻的容顏更加陰寒了起來。
「溫晚晚,玩弄人心這一套,你真的運用自如。」
「我爹教過你的東西,你倒一點沒有忘記!」
彎身,他掀開了我的裙子。
我慌張地掙紮,情緒幾近破潰,雙腳亂踢著,最後被賀蘭州冷喝:「不想傷著孩子,就安分一些。」
我緊閉雙眼,感覺他一手一手用法力探究了我的下腹。
「是陽女,真好啊。」
「我的淒淒有救了。」
難言的恥辱似要將我撕個粉粉碎碎,我全身冷地發抖,潤紅著雙眼看著賀蘭州。
小狐狸囂張似的爬在了我的身上,狐尾得意地掃過我蒼白的臉龐。
輕輕地在我耳邊輕言碎語。
「你的夫君,要拿你的胎盤給我補身子喲。」
「你說,若是我張口要吃下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他是不是也會一口應允呢?」
我不敢置信地紅著眼瞪著它。
唇被咬出了血。
「你敢!」
狐狸發出一陣刺耳的桀桀桀的笑聲,繼續壓低音色。
「姐姐,事到如今,你以為他這樣真的是單單隻是情蠱作祟嗎?」
「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們狐狸精擅長什麼,你再想想呀。」
「你想一想,道高一尺的除妖師,要和我多親近才能中了這麼深的蠱毒?」
目光慢悠悠遞向在了賀蘭州的身上,他此時正將我的裙子放下,寵溺地抱過狐狸精,摸了摸頭,溫言軟語。
「淒淒,我會治好你的。」
「我真也不會為了旁的女人,來傷你。」
我眨著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
——蒼蠅不叮無縫蛋,我們狐狸精擅長什麼,你再想想呀。
狐狸精的話,仿佛還繞在耳邊作響。
夫君啊。
遠行的日子,你是不是曾對她心動了。
才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就像以前那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