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秦年,是我十歲那年的新春。
年味正濃時,我被奶奶牽著去逛街市,看見了寫字賣對聯的秦年。
他的養父年邁,收入微薄,秦年靠寫得一手好字填補家用。
奶奶驚訝於他的筆勢磅礴,提出想收秦年為徒。
而這一幕卻被同樣外出的秦宇看見。
秦宇是秦年同父異母的私生子,曾想拜入奶奶門下,卻被奶奶以他心性不穩為由拒絕。
我一切悲劇也在這天埋下伏筆。
就這樣,十三歲的秦年與我一同在奶奶手下學習。
他自幼成熟,性子冷,大家都叫他悶葫蘆。
可我卻很愛纏著他聊天,總是絮絮叨叨分享趣事。
因為我知道,他隻是外冷內熱罷了。
在我被熊孩子倒下的毛毛蟲爬滿全身時,他會將對方打的連連求饒。
後來熊孩子的家長找來討要說法,逼迫秦年下跪道歉。
我不服氣地為他辯解,卻被罵是害死爸媽的掃把星。
剛剛尚且還在忍耐的秦年,紅著眼擋在我的麵前,一字一句地開口:
“要我跪下可以,但你們要先給她道歉!”
我看著擋在我身前的身影,廋弱卻挺拔,周身泛著淡淡微光。
最後,還是在外開會的奶奶及時出現為我們撐腰,才避免了更大的鬧劇。
從那天起,所有人都知道,我謝菁菁有了一把新的保護傘。
他的名字,叫秦年。
曾經廋弱挺拔的身影漸漸與如今的秦年重合,
那雙溫情又心疼的眼,如今隻剩下嘲諷與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