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被帶了下去,保鏢隨意的將她丟在酒店門口。
無數的記者圍在外麵,奶奶狼狽的模樣全城直播。
她被那些閃光燈刺的慌張躲閃,卻被保鏢攔著不讓離開。
盡管剛剛秦年已經那樣對她,可她嘴裏卻仍在喊著秦年的名字。
三年前,我和秦年決裂時,奶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她忘了,秦年有多恨我,又有多恨她。
她隻記得,我和秦年兩情相悅,即將訂婚。
所以她有多疼我,就有多依賴秦年。
沒過一會兒,天空陰暗,下起大雨。
雨水將奶奶額前幾縷花白的發絲擰做一團。
她抖了抖發青的嘴唇將自己裹的更緊。
我看的心疼,卻又毫無辦法。
順勢飄進酒店,見到了正在敬酒的秦年,以及挽著他手臂的蘇染。
即便早已有了準備,卻還是被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幕刺得心口發疼。
敬酒結束後,我聽到蘇染略帶擔心的聲音。
“阿年,你是在擔心奶奶嗎?怎麼一直心不在焉。”
秦年有些不悅:“她的死活和我無關。”
我知道他的確不在擔心奶奶,他隻是在想,我什麼時候出現。
他知道我和奶奶相依為命,隻要我看到直播,不可能不出現。
蘇染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意,繼續問道:
“阿年,菁菁姐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要是被她知道她奶奶在我們這兒受的罪,肯定會心疼的。”
秦年冷聲開口:“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
他的語氣如同談到什麼惡心至極的東西。
就連握著酒杯的手也愈發用力。
蘇染急忙去掰他的手指,眼裏滿是疼惜。
“阿年,你忘了醫生說的,你的右手不能再這麼使力了嗎?”
我一瞬間怔住。
塵封已久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來。
三年前,全國書法大賽的前一周。
我和秦年的養父一同去接外地回來的秦年。
去的路上,卻被人綁走。
秦年著急救我們時,被綁匪趁機廢了右手。
他的養父也在那場意外中當場死亡。
事後,綁匪被抓。
我平安無事地回到家,卻發現我和奶奶的卡裏莫名多出五百萬。
更糟糕的是,秦年往年的參賽作品接二連三的被爆出抄襲借鑒。
那些他用於練習的書貼全部出現在了秦宇手裏。
而最有可能拿到那些書貼的人,除了他,便隻剩下我和奶奶。
我忘不了那天,秦年猩紅著眼朝我質問的畫麵。
麵對一切的巧合,我的解釋是那樣的蒼白。
後來,我去找秦宇對峙,卻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那年,秦年從書法天才成了手不能提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