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我在榻上臥著看書,小翠忽然端了一盤點心走進來。
[夫人,這是大人叫人送來的。]
[他約您戌時三刻在西院的靜心湖邊一敘。]
我稍微瞥了一眼,是藕粉桂花糕。
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在說,他沒有忘記,這是我最喜歡的糕點,也沒有忘記,我們此前在某個湖畔定情。
我心裏微微有些動容,拿起糕點咬了一口。
[那便見吧。]
我想著,我們不能這麼繼續冷下去,有些話到底還是要說開的。
夜裏,我穿上前不久章禎送我的羅裙走近池塘。
[禎郎。]
我走到樹下的人影邊,輕輕喊了他一聲。
我墜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那人不由分說的開始撥弄我的衣衫,把我抵在旁邊的樹上,緊貼著我。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章禎!]
[來人啊!]
他一下子死死捂住了我的嘴巴。
[你個小淫婦,還叫!]
[哥哥讓你快活快活。]
我想要推開他,但身子像泄了氣那般,使不出勁。
糟了,定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右肩的外衫被他一把扯下,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拽著衣服不肯鬆手。
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此時周圍卻突然明亮起來。
我心裏大叫不好,轉頭一看,果然是章家的人來了。
有人想要害我,讓我聲名狼藉。
梁婉驚掉了手中的帕子,捂著眼睛大叫起來,而章禎不動聲色的撇開頭。
府裏的家丁立馬拉開了那個男人,看見有人來了,他立馬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婆母氣得發抖,死死的指著我。
[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我立馬狠狠的搖頭。
[不是的,婆母!]
[我是被人害了!]
婆母絲毫聽不進去我的話。
[胡說八道!]
[這家裏有誰能害你!]
梁婉縮在章禎身後,兩人的手緊緊相連。
梁婉身邊的嬤嬤,忽然開口。
[胡說!你麵色潮紅,一看就是動了情欲.......]
一張嘴,把罪名死死的扣在我頭上,我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嬤嬤,你怎麼能信口汙蔑我?]
梁婉此時梨花帶雨的抹了抹眼淚。
[姐姐,我知道我來府上讓你受委屈了。]
[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做呀,這樣禎哥哥會多難受啊!]
章禎始終一言不發。
我絕望的癱坐在地上,這個我兢兢業業操持了五年的家,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
[章禎,你也不信我嗎?]
我含淚看著他,他卻刻意避開了我的目光。
[嬋娘,你為了報複我,怎能如此作踐自己......]
我共度五年的枕邊人,竟也認定我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蕩婦。
[好好,你們想怎麼處置我?]
我徹底死心,對他不再抱有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