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鬥抬頭直視獨孤滄月的眸子,其中灼熱的秋波,讓他渾身沸騰。
他隻覺對方很強,因此心中戰意也在逐步攀登。
隻是明顯是火倪兒咄咄逼人,他實在沒理由對對方出手。
隻能無奈道:
“我不打女人。”
一旁,一離火宗子弟也小聲道:“大小姐,您別衝動,人家聖女也隻是來勸架的嘛......”
“勸架?她那叫勸架?!”
火倪兒跳著腳,恨不得把獨孤滄月那張嫵媚的臉撕碎。
“她分明就是故意來氣我的!狗東西,你是不是要不聽話了?”
獨孤滄月掩嘴輕笑,看著陳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掙紮的獵物:
“怎麼,陳鬥,很為難嗎?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資格替你的主人出頭。”
話音剛落,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從她身上爆發開來,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度,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陳鬥心中一驚,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他不敢大意,運轉體內離火真氣,沉聲說道:“得罪了!”
說罷,他身形一閃,一拳轟向獨孤滄月。
拳風呼嘯,帶著灼熱的溫度,仿佛要將一切化為灰燼。
獨孤滄月不躲不閃,纖纖玉手輕飄飄地迎了上去。
看似柔弱無力的一掌,卻蘊含著無比恐怖的寒冰之力。
“轟!”
拳掌相交,一聲巨響過後,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嘶......好強的靈力波動!”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陣驚呼。
“噔噔噔!”
陳鬥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心中驚駭不已。
這女人的靈力,竟然如此詭異!
他剛剛那一拳,明明已經用上了全力,但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不僅沒有傷到對方分毫,反而被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震退。
獨孤滄月也後退了半步,鳳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
想不到此地,竟然還有人能擁有與她玄冰脈靈力一較高下的火屬性真氣。
難道......他也是覺醒了某種奇異靈脈?
陳鬥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再次出手,卻見獨孤滄月突然收斂氣息,擺了擺手。
“不打了,不打了。”獨孤滄月輕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
“你耍我?!”
火倪兒氣得柳眉倒豎,正要發作,卻被獨孤滄月打斷。
“這次來,是我們東荒之地有要事與離火宗商議。”
獨孤滄月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怎麼?難道要讓我一直站在這裏說話嗎?”
“見我爹爹?你還不夠資格!”
火倪兒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傲慢。
“我當然不夠資格。”獨孤滄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過......”
她的話還沒說完,天邊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破空聲。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道火光劃破長空,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
“爹爹!”
火倪兒興奮地叫了一聲。
陳鬥也認出了來人,正是離火宗宗主,火燒雲。
火燒雲一身火紅長袍,須發皆張,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他落在人群前方,目光如電,掃視全場。
當他的目光落在獨孤滄月身上時,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眼,火燒雲便轉移視線。
“東荒的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敘?”
火燒雲聲如洪鐘,響徹天空。
話音剛落,數道身影破空而來,穩穩落在火燒雲對麵。
這些人氣息渾厚,絲毫不弱於火燒雲,顯然都是東荒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雙方客套了幾句,為首的一名老者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火宗主,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次來,是想讓東荒的晚輩們也去參加神隕之地試煉。”
火燒雲眉頭一皺,語氣不悅:“神隕之地自古以來就是我南荒之地,你們東荒想要分一杯羹,怕是不太合適吧?”
老者嗬嗬一笑,撫了撫花白的胡須,說道:
“火燒雲,話可不能這麼說。神隕之地乃上古遺跡,不屬於任何勢力。當初若不是上界之人囑托,你離火宗也撈不著這看門的差事!”
說著,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上麵雕刻著玄奧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我已經求得上界之人許可,東荒的年輕弟子,同樣可以進入神隕之地。”
火燒雲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如常。
“今年的名額已經確定,若是想要參加,等下一屆吧。”
“下一屆?下一屆可是十年之後了!”老者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忍不住開口道:“十年時間,我東荒多少天驕要錯失機緣?”
“十年時間,於我等修士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火燒雲淡淡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退讓之意。
“火燒雲,你少在這裝糊塗!”
老者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今年是什麼時候,你我心知肚明。神隕之地那神秘祭壇千年一開,錯過了這次,又要再等千年!我等也是為了後輩小子們尋個機緣,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東荒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火燒雲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此事關係重大,諸位莫非以為,僅憑一塊令牌,就能讓我離火宗讓出神隕之地?”
“火燒雲,你真要與我東荒為敵不成?!”
老者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怒喝道,恐怖的威壓席卷開來,竟是絲毫不弱於火燒雲!
“哼,老夫倒要看看,誰敢在我南荒撒野!”
火燒雲一聲冷哼,身後猛然浮現出一尊巨大的火焰巨人,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老者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火燒雲啊火燒雲,你還是這副火爆脾氣!也罷,老夫今日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罷,他轉頭看向身後,朗聲說道:“老朋友們,都出來吧,也讓火宗主見識見識,我東荒的實力!”
話音剛落,又是數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老者身後。
這些人,赫然是南荒各大世家以及宗門的家主宗主!
“你們......”
火燒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那些家主宗主們臉上都帶著一抹尷尬之色,其中一人硬著頭皮說道:
“火宗主,我等也是為了後輩弟子著想......而且,東荒那邊也給了我們一些......”
“好處”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火燒雲冰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一群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火倪兒指著那些家主宗主破口大罵,“就該一個火符也不發給你們!”
“小丫頭片子,你說什麼?!”
“放肆!”
火倪兒的話頓時引起了眾怒,不少人對她怒目而視。
“看什麼看?本來就是!”火倪兒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陳鬥歎了口氣。
這妮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還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還好,自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這惹禍精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來。
天空中,那老者捋著胡須,笑嗬嗬地對火燒雲說道:
“火宗主,你看,這滿山坡的都是你南荒的青年才俊,個個都眼巴巴地盼著進神隕之地呢。你這般阻攔,怕是不好吧?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火燒雲麵色稍霽,但語氣依舊強硬:
“不是我不給麵子,隻是這神隕之地凶險異常,可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的觀光勝地。”
“萬一你們東荒的寶貝疙瘩們進去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都算在我離火宗頭上,我找誰說理去?”
那老者聞言,傲然一笑:
“火宗主,你這可就是小看我東荒英才了!我東荒天驕輩出,個個都是天縱奇才,豈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
火燒雲嗤笑一聲: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親眼見過似的。空口白話誰不會說,我還說我南荒弟子個個都是戰神轉世呢!”
老者也不惱,依舊笑眯眯地問道:“那依火宗主的意思,該如何是好?”
“很簡單。”
火燒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神隕之地開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如趁此機會,我們東西荒域來一場大比,如何?你們東荒若是贏了,今年的名額,我離火宗雙手奉上!”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那些原本還滿懷期待的年輕弟子們一個個都愣住了。
他們麵麵相覷。
不知道這火燒雲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那老者倒是拊掌大笑起來:
“好!好你個火燒雲,還是這副一點便宜都不肯吃的性子!不過,老夫喜歡!”
陳鬥在心中暗自佩服。
這火燒雲,真是人精。
明擺著是吃不下虧,便搞出個東西荒域大比。
說白了就是讓南荒的這些世家子弟和宗門弟子去跟東荒的那些天驕們火拚,到時候離火宗隻需要作壁上觀就行了。
“諸位家主,宗主,你們意下如何?”
火燒雲目光掃過那些麵色各異的家主和宗主們,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些家主和宗主們雖然心中不忿,但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他們這次確實是理虧在先,而且火燒雲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們要是再推三阻四,那就真的太不給麵子了。
於是,眾人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這時,那老者突然開口說道:
“光是比試,未免有些無趣。不如,我們添點彩頭如何?”
火燒雲挑了挑眉:“哦?不知你想添些什麼彩頭?”
老者微微一笑,大手一揮,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劍身修長,劍刃如秋水,散發著森森寒氣,赫然是一柄地階靈劍!
“此劍名為軒轅,乃是我截天教的鎮教之寶之一,今日便以此劍作為彩頭,不知火宗主可敢接下?”
火燒雲哈哈大笑起來:
“前輩好氣魄!既然你截天教如此大方,我離火宗也不能小氣!”
言罷手中陡現一流光溢彩的盒子,盒子打開,隻見裏麵放著一件火紅色的戰甲。
戰甲上刻滿了玄奧的符文,散發著灼熱的氣息,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古德火焰甲乃是用萬年火精髓煉製而成,防禦力驚人,便是地階上品的攻擊也難以破開其防禦!”
火燒雲朗聲道:“今日,我便將此甲與軒轅劍一同作為彩頭,獎勵給此次大比的最終勝利者!”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在場的年輕弟子們一個個都激動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這兩件寶物,無論是哪一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
若是能夠得到其中一件,他們的實力都將會有著質的飛躍!
陳鬥看著那兩樣寶物,心中也是暗暗心驚。
這兩樣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能在南荒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而現在,它們竟然被當做彩頭拿了出來,可見這神隕之地的誘惑力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