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不滿地將衣物搭在旁邊的架子上,“這可是軟紗羅,整個京都也沒幾人穿得起,就這樣糟蹋了。”
孤狼停頓了下,神色認真起來:“屬下找東西時和一個人撞上了,應該是來拿這衣服的。”
陳靖忱眉宇微挑,“哦?誰啊?”
“就是那天被小廝糾纏,名叫錦歌的丫鬟。”
錦歌。
陳靖忱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果真是她......
他隨手將未翻閱的名冊一拋,“不用看了,扔了吧。”
孤狼接過名冊,退出時還是忍不住問道:“二公子,回府都兩日了,要不去看看老爺吧?”
陳靖忱眼神逐漸冷峻,“那邊給你的好處是多少銀兩?”
孤狼撲通一聲跪下:“少爺!大太太是給過五十兩,但小的真沒敢收啊。”
陳靖忱聲線微揚,“銀子沒收就能辦事?嗯?你這是想換主子不成?”
孤狼心裏懊悔不已。
自己沒事提這茬幹嘛!
“出去。”
孤狼緊握名冊,急忙退出門外。
關上房門那一刻,他才勉強鬆了口氣。
回京以來,少爺的火氣似乎越來越大了。
可老爺病重,若不多爭取見麵機會,二公子還如何爭奪爵位呢。
幾日平靜無事,確信無人再來找麻煩,錦歌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本無意打探二公子的事,卻總能從旁人口中無意得知一二。
越聽心裏頭越亂,隻好每次都躲得遠遠的。
不料一轉身,險些撞上人。
“走路看著點。”
她心中略帶不滿。
自己站在這石階之上,邊上就是水桶,哪裏有閃躲的空間,顯然對方是故意為之。
抬頭一看,臉上微怒瞬間凝固,眼中盡是驚慌。
是二公子!
他今天穿著一身淡青色衣衫,腰間佩著白玉,風采卓絕。
她收斂情緒,小心翼翼讓到一旁。
陳靖忱未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被他這麼一看,錦歌耳根發熱,心跳如鼓。
那日隻是遙望,今日一近觀,才發現鎮遠郡府二公子竟如此俊朗。
“你叫什麼?”
陳靖忱發問,年紀輕輕,聲音卻沉穩迷人,未飲半分酒,卻讓人覺得醺然。
“奴婢名叫錦歌。”
錦歌的聲音微微顫抖。
他不會已經查清楚是她了吧?
陳靖忱忽地逼近一步,錦歌連忙避開,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他順勢拉住了她,站穩後錦歌急忙抽出手,手中的抹布卻不慎蹭上了他的衣角,留下一塊汙漬。
錦歌正欲跪地請罪。
“奴婢該死。”
陳靖忱麵容平靜,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而後轉身離去。
就這樣走了?
那便是尚未發現吧......
錦歌手中的抹布幾乎被攥出了水。
這位二公子看著不易親近,往後還是避開些好。
瞅準周圍無人,她急忙拎起東西快速離開,以免惹是生非。
宋嬤嬤在前頭等候,“遠遠就看到你急急忙忙的,怎麼了?大白天遇見鬼了?”
錦歌的笑容有些勉強。
還真是遇見“鬼”了。
“你來得正好。”
宋嬤嬤領她到偏僻處,遞給她一張狗皮膏藥,隨後掀起衣擺,露出後腰的大塊瘀青。
“快,幫我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