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錦歌有些走神,宋嬤嬤又笑道:“有糧那檔子事過去了,你還擔心啥呢?”
錦歌滿腦子都是那抹身影,“宋嬤嬤,二公子他......”
昨日二公子回府的消息還是宋嬤嬤告訴她的,今天卻連連擺手,提醒她別再想入非非了。
“你沒聽說二公子和朝陽公主早就有婚約定下來了?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成親。白嬤嬤提規矩,就是給朝陽公主立威呢。朝陽公主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二公子那邊,你就別多想了,咱們招惹不起,也沒那本事去爭什麼。”
錦歌耳根悄悄發紅,“我哪敢想那些。”
她把這話牢牢記在心裏,決定今後盡量避開那位二公子。
可事情偏不如人意,才剛過中午,她又和那身著月牙白的主子不期而遇。
他身形修長,眼神清冷,麵容俊美非凡,氣質高貴,活脫脫一個貴族公子的模樣。
突然,那道冷峻的目光投向她,錦歌心裏一緊,急忙低頭閃到一旁,不敢再多停留。
陳靖忱走到她麵前,腳步微微一頓。
錦歌心裏一緊,待鎮定下來,抬頭望去,他人已走遠,隻留下一抹酒香。
錦歌心中再次一陣悸動。
那人身上的酒香,也是如此淡雅......
“錦歌,你怎麼了?”
一同幹活的丫鬟推了她一下,“你手裏那掃帚都要被你捏變形了。哎,你很怕二公子嗎?”
話音剛落,又有人揶揄道:“怎麼不怕?有糧才被三姑娘責罰,她長得那麼標致,萬一被誤會是想勾引二公子,不也難逃一劫?”
錦歌麵色一沉,“你胡說什麼呢?我和有糧沒關係,和二公子更沒什麼,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可直接告訴白嬤嬤去。”
一提起白嬤嬤,大夥兒都不敢再瞎鬧,散開來各忙各的了。
一整天,錦歌的腦海裏隻有那抹月牙白的身影,隱隱約約的酒香總在鼻端繚繞,攪得她心緒不寧。
夜深人靜,錦歌的心跳越發急促,她起身悄悄離開,還沒靠近那棵老槐樹,就看見有人在樹下挖著什麼。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人迅速轉身,錦歌眼睛猛地一縮。
這人,正是二公子身邊的隨侍!
難道,她誤闖的是二公子的房間?
“誰?”
孤狼動作飛快,待他追來時,錦歌早已溜之大吉。
因為太緊張,關門聲大了些,幸好自從朱顏去世後,再沒人與她同住,響動大點也沒關係。
她驚恐未定,不慎打翻了桌子上的茶,衣袖被浸濕了一片,感覺到涼意後,才稍微冷靜下來。
剛才天那麼黑,十步之外壓根看不清楚人臉,加之她逃跑速度之快,不可能認得出是她。
況且他們找到了衣物,又怎能確定是誰埋的。
府裏這麼多人,一時間也查不明。
她琢磨著,隻要躲得好,未必就會查到她頭上。
至於爬床那檔子事,她是再也不敢亂想了。
醒竹樓內。
孤狼將找到的東西拿給陳靖忱,“二公子,衣服找到了,在前院老槐樹下。”
陳靖忱抬眼一瞧,立刻認出那是那天遺失的衣物。
潔白如玉的衣物已是皺巴巴,滿是泥土,失去了原來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