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厲聲訓斥:"你們在哪兒當差的,府裏的規矩學到狗肚子裏了?"
"求二公子饒小的命,是這小丫鬟挑事。"
錦歌心一緊,"奴婢知錯。"
聽到這聲響,陳靖忱的腳步略微一頓,眼睛一斜,瞧見那邊跪著個小丫鬟,發髻梳得規整。
袖口下方露出半截纖細潔白的手指,指甲修得齊整幹淨。
可惜的是,她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膛裏,看不清長相如何。
“混賬,趕緊滾!”
有糧忙不迭地又磕了倆頭,哪還顧得上錦歌,自己先溜之大吉了。
錦歌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滾”是衝誰喊的,也急忙低頭退出去了。
鎮遠郡府門外早備好了一輛豪華馬車,車頭上掛著一塊木牌,刻著一個大大的“廣”字。
陳靖忱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示意孤狼上前把那牌子摘了。
孤狼取下牌子,繞到另一邊,掀開車簾,待陳靖忱上了車,正準備放下簾子,卻聽見主子吩咐:“去打聽一下,剛才那裏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孤狼回來,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陳靖忱。
“你方才說,那丫鬟名叫什麼?”
“錦歌。”
錦歌......
陳靖忱眼神微微一沉,片刻後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招了招手讓孤狼靠近,耳語了幾句......
夜色降臨時又是另一種熱鬧景象。
馬車停在了一處燈火輝煌的地界,裏麵絲竹聲聲,歌舞升平,正上演著太平盛世的樂章。
高懸的牌匾上用金漆書寫著——合歡閣。
陳靖忱剛下馬車,便有人迎了上來,殷勤引領。
等到孤狼趕到陳靖忱的居所時,屋內的舞伎已盡數離開,空氣中還殘留著脂粉的香氣。
“二公子,事兒都辦好了。”
陳靖忱手中把玩著酒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嗯。”
次日清晨,二喜找到錦歌,心中歡喜,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放大了些。
府裏規矩,不可喧嘩,錦歌連忙示意他小聲些。
“有糧昨晚沒了。錦歌,你的婚事就算了。”
錦歌先是驚訝,旋即舒了口氣。
她壓下心頭的情緒,仔細問起緣由。
“你可能還不知道,咱們二公子回府了。三姑娘計劃著要進宮嘛,正忙著巴結朝陽公主呢。朝陽公主滿心歡喜來見二公子,結果二公子出門了,沒見到,心裏正不悅。聽聞有個馬夫衝撞二公子,於是三姑娘當著朝陽公主的麵,把有糧處置了。”
二喜喜形於色,“錦歌,你不用嫁給那渾蛋了。”
有糧既死,婚事自然作廢。
錦歌謹記下人的本分,提醒道:“小聲點,讓人聽見了,你可就麻煩了。”
二喜抓了抓後腦勺,“我就來告訴你一聲,讓你放寬心。”
他剛走不久,宋嬤嬤又來找錦歌,說的和二喜相差無幾。
宋嬤嬤撫著胸口:“真是老天開眼,不然你這一輩子就毀了。”
說著,宋嬤嬤又塞了幾粒花生給錦歌。
“我跟你說,錦歌你是個有福氣的,咱前院的人來來去去,換了一撥又一撥,就你順順利利的。這樣最好,安安穩穩等到出府那天,你就能回家了。你長得這麼標致,多大歲數都不怕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