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一時犯迷糊,鎮遠郡府還有別的少爺?是郡王爺和外室生的?
"二公子回來了。"
"哪個二公子?"
宋嬤嬤攥緊了她的手,"就是郡王爺晚年喜得的那位,一直住在阮水調養身體的,昨晚才回的家。"
提起這茬,宋嬤嬤感歎不已:"你可知二公子的靠山是誰嗎?是當朝的太後!從前太後最疼愛的便是二公子了。要是二公子當初留在京城,鎮遠郡府的繼承人哪還能讓大房搶去。大家心裏有數,二公子這次回來,是要和少爺爭繼承權的。"
錦歌聽得迷糊,"二公子得的是何病啊?"
宋嬤嬤壓低了嗓子,"當年大太太嫁進來時,給二公子送去了果子,這一送差點將二公子毒死。太後直接把大太太召進宮,隻差把膝蓋跪碎了。大太太她的伯父是三品將軍,那時正立了大功,借此保住她一命。從那以後,二公子就去阮水養病了,再沒人敢提這事兒。"
錦歌心裏直犯嘀咕。
大太太精明得很,哪有可能剛嫁進門就膽大妄為對小叔子下死手?
大戶人家規矩多,水又深,以後還是本本分分的,早點擺脫奴籍,出了府門過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
醒竹樓裏。
侍衛孤狼將名冊遞到了陳靖忱麵前。
"二公子,府裏名字裏帶'錦'字的丫鬟全在這兒了。"
"擱下吧。"
孤狼放下名冊,問道:"怎麼偏要找帶'錦'的丫鬟啊?三姑娘聽說二公子您回來,早就派了好些能幹的過來,二公子要不要先看看?"
陳靖忱抿了抿嘴,隻用眼睛斜了他一下,孤狼便識趣地安靜下來。
這時,外麵又來個小廝,恭敬說道:"二公子,朝陽公主聽聞您回來了,已經出宮朝府上來了。"
陳靖忱眼中染上一抹不耐,"備馬車,我要出府。"
前院雜事繁多,直至傍晚時分,錦歌才忙完手裏的活計,得了片刻的閑暇。
"錦歌,有人找你。"
一個小丫頭指著門外,神色有些古怪。
錦歌應了一聲,剛邁出步子,還沒看清來者,就被一隻大手抓住,隨即被拉入一個懷抱。
瞬間,一股濃烈的馬廄味撲鼻而來,錦歌心中一驚,立刻明白了來者的身份。
是有糧。
"躲什麼躲?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裝模作樣的。"
有糧滿口黃牙,胡須淩亂,麵目可憎,撅起嘴就想湊上來親。
錦歌驚得往後一跳,一揮手,一巴掌實實在在地拍在了有糧臉上。
有糧惱羞成怒,舉起手就要打下來。
就在這時,有糧被人一腳踹了出去,連帶著抓著的錦歌也摔了個踉蹌。
有糧剛要罵出口,忽然背後響起一聲冷喝:"狗東西,敢在這裏礙二公子的眼。"
二公子?
錦歌連忙跪下,身體僵硬著不敢抬頭看,又禁不住好奇想要窺視。
此時,一人從她麵前經過,走得飛快,她隻能瞥見一片如月牙般的白袍,繡滿了暗紋。
這便是郡王爺晚年喜得的那位二公子嗎,昨夜突然歸家的那位?
一旁,有糧連連求饒,頭都要磕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