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看著被送過來的人,眸中閃過一絲欣喜。
她們龍族祭司一族,最擅長的便是催眠之術。
當年龍神一戰,她的父親,也就是龍族的大祭司,未能活著歸來,自此龍族祭司一職便由她來擔任。
這催眠之術嘛......重要的便是在人意誌薄弱之時,用靈力侵入腦內,至於怎麼讓人意誌薄弱......
楚依依勾唇一笑,當然是疼痛了,於是她便有了折磨錦年的理由。
錦年被各種酷刑一一折磨著,若是折磨狠了,便讓巫醫過來醫治,確保能留下她一條命,便繼續折磨。
錦年從開始的難以忍受,到後來漸漸疼痛成了習慣,也就麻木了。
“醒醒!”
一盆鹽水當頭澆下,一陣淒厲的慘叫之後,錦年猛然睜開眼,硬生生被痛覺折磨清醒。
她身上大大小小滿是傷口,此刻被鹽水一浸,密密麻麻的疼自身體各處傳來,尤其是手臂上被玄冥刃割開的那道傷,猶如萬蟻噬心。
一瞬間的極致疼痛之後,便是熟悉到麻木,錦年雙眸無神地盯著前方,張了張唇,喉間卻發不出聲音。
楚依依嫌她太吵,便讓她吞下了啞珠,沒拿出來之前,她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楚依依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她覺得錦年的狀態差不多,便開始實行催眠。
她站在在她麵前,以指為刃,在掌心劃開一道血痕,而後張開五指,對準錦年的額頭,口中念著咒語,掌心張開一道結界,結界之上密密麻麻刻滿紫色的符文,幽幽泛著光,片刻後,符文宛若有了生命力一般順著錦年的額頭從她的耳口鼻唇七竅鑽入。
閉上眼,楚依依催動靈力探取錦年腦內的記憶,幾乎是一秒鐘,她詫異地睜開了眼。
她的神識竟然是一片空白!
咬了咬牙,楚依依想,這女人不會是被折磨傻了吧?
思索了一會兒,楚依依手中紫光流轉,一個小物件便出現在手中,她將那東西放在了錦年麵前,柔聲問道:“認識這個嗎?”
錦年死寂的眸中泛起了一絲絲波瀾,連帶著腦中的空白也逐漸沾染上了顏色,她機械地點了點頭。
楚依依手上拿著的便是君千城的護心鱗。
眼中閃過一絲喜色,知道有戲,楚依依便柔聲惑道:“乖,想想它,想想和它有關的記憶。”
不消片刻,楚依依神識便探到了畫麵。裏頭全是錦年和君千城的記憶,什麼無用的信息都沒有,反倒讓楚依依自己氣個半死,恨不得直接了結了她,可沒有君千城的命令,她始終不敢下手。
隨著記憶的時間越往前推移,便到了錦年帶著君千城從鎮妖塔裏出來,逃出天界的那一段。
回憶完畢,所有的畫麵戛然而止。
楚依依將收集到的畫麵聚攏,收入掌心,忍不住狂喜了起來。
雖然沒有探到神器的下落,可這一段,她腦子裏可是清清楚楚裝著天界的防衛布局啊!知曉了這個,他們龍族就能利用這一點設計攻入天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她立馬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君千城,君千城聽聞之後也是驚喜了起來,他將楚依依摟進懷裏,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依依,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楚依依聽聞紅了臉,依偎到他懷裏,說道:“臣妾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龍君,臣妾懷孕了。”
君千城驚詫地看了她一眼,楚依依也抬起了頭,一雙盈盈秋水的雙眸含情望去,卻沒能從對方臉上看出自己期待的喜色,滿腔旖旎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她瞬間便明白了,君千城並不愛她,理所當然,也不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
君千城起兵攻上了天界。
錦年每天都能聽見楚依依站在自己麵前,跟自己說著今日的戰況,又將戰死了那些仙人的名字,一一念給她聽。
知曉了天界的防衛之後,君千城的計謀一一奏效,天界入了君千城設下的陷阱,傷亡慘重。
錦年聽著楚依依空中念出,自己熟悉的仙人的名字,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的心又劇烈的抽痛起來,閉上了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卻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好疼......君千城......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