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嘛,還不救人。”容雅一句話拉回了傅映雪的思緒。
傅映雪急忙找著手裏的鑰匙,打開了牢房門,將孟家一家救了出來。
沒多久寧古塔的兵將就收到走犯的消息,全部出動來追捕犯人。
傅映雪領著眾人往山上跑去,她早就摸熟了這附近的地形,知道哪裏是兵力薄弱的地方。
容雅不由多看了傅映雪一眼。
他總覺得傅映雪的模樣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你們先跑,我去引開他們。”傅映雪拿出了傅陽春給她的金針,停了下來。
照他們這樣跑下去,一定會被追上的。
她拚命回想著師父教她的擲針手法,她雖然練習得很純熟了,但還是第一次拿它來打人,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容雅也停了下來,他盯著傅映雪的臉看了許久,看得傅映雪心裏有些毛毛的。
難道被他認出來了?
這個人畢竟是她前世的丈夫,他們之間有過多次的肌膚相親,如今被一個年輕了這麼多歲的容雅看著,傅映雪心裏的感覺實在是奇怪得很。
“你看什麼看!還不快走。”傅映雪有些不敢看他。
畢竟,前世在他死後,她沒能守住大魏的江山......她心裏總覺得對他有些愧疚。
“你帶著孟家人走,我來斷後!”容雅忽然道。
沒等傅映雪多說,容雅就帶著他的人往後去引開了追兵。
傅映雪咬咬牙,帶著孟家一家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孟家人本來就長途跋涉,體力不支,他們速度慢,沒跑上多久就被追上了。
“在那裏!”有士兵發現了他們。
傅映雪立馬掏出金針,慌忙之中擊退了一波人,沒想到緊接著又來了一群更精良的兵士。
而這邊卻隻有傅映雪一個人,她雙拳難敵四手,被亂劍砍中了好幾次,好不容易帶著孟家逃進了草原。
可她也已經身受重傷......
“姑娘,你何苦要做到如此地步啊......”禮部侍郎孟琦看著奄奄一息的傅映雪,扼腕歎息。
原本是個前途大好的姑娘,卻要為了他們而死在這荒涼之地......
“孟家於我有恩......孟叔叔,你不要這麼說......”傅映雪說著,便昏迷了過去。
孟琦卻心頭一驚,這語氣與稱謂,似乎在哪裏聽過......
追兵卻已經追進了草原,高舉著刀劍向著這群手無寸鐵之人而來。
忽然之間,一聲聲號角聲響起,這是北漠國獨有的通信手法。
寧古塔的兵將熟悉這聲音,三短三長,這是皇族駕到的意思。
縱然孟家逃犯近在眼前,寧古塔的兵將們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這裏離北漠國太近,寧古塔不想引起兩國之間的征戰,不過是個流放的犯人,還不值得為了這麼幾個逃犯而得罪北漠國的皇族。
蘇子欽從後麵走上前來,發現這些人裏麵居然有傅映雪!
他急忙讓人帶傅映雪回去治療,同時也吩咐下去好好安置孟家一家人。
半夜,傅映雪終於醒轉過來。
她聽見兩個人在外間說話,可她渾身疼痛,忍不住呻吟了兩聲,外頭的人便走了進來。
蘇子欽率先走上來:“傅姑娘,你怎麼樣了?”
“怎麼是你?”傅映雪看見蘇子欽十分吃驚。
“還有我。”蘇子欽身後的人站了出來,朝傅映雪微微地笑。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淺溫和,就像她曾多次看過的那樣。
“顧懷安!”她脫口而出。
“你看,我就說一定是宋玲月吧。”顧懷安笑容不改地朝蘇子欽道,看樣子他們都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傅映雪索性也不再隱瞞,“沒錯,我師父傅陽春幫我換了容貌,如今我叫傅映雪。”
“映雪映雪,臘雪映江梅,冰玉更分風月。是好名字。”顧懷安連誇人都這麼好聽。
傅映雪笑了笑,他們三人中,顧懷安的文采最好,以前也總是受夫子表揚稱讚的那個。隻是這時的傅映雪卻並非以前的宋玲月,早就沒了當初小女生的喜愛與憧憬。
再見麵時,她的腦海裏全是他登基稱帝,進犯大魏兵臨城下的樣子......
如今,一切都已經變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