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不到,蘇子欽就心心念念要離開。
“你傷還沒好,走什麼走!”
傅映雪學了這麼久的醫術,也有了一顆治病救人的心思,如今為著病人著想,也不能讓蘇子欽現在就走。
雖然他總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望著自己,的確有些煎熬。
“傅姑娘,在下還有要事在身,真的不能再耽誤下去了!”蘇子欽本就不是會說話的人,一急起來更是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傅映雪不想跟他多話,直接幾針把他紮暈過去。
她說過很多次,傷還沒好就走的話容易留下病根,可蘇子欽卻置若罔聞。
她這也是無奈之舉,她是個大夫,最討厭不聽話的病人。
可沒想到,蘇子欽還是趁她出去采藥的時候偷偷走了。
他留了一封信,在信裏跟傅映雪道歉又道歉,並承諾以後一定會回來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誰要你謝啊。”傅映雪沒好氣地摔了信,沒走幾步又回來把信撿起來,收在了床頭的箱子裏......
春去秋來,傅映雪算了算日子,來找傅陽春辭行。
前世,在玄帝二十六年的時候,禮部侍郎一家會因為牽扯進宋家的案子裏被玄帝流放寧古塔。
如今,他們應該已經在流放的路上了。
傅映雪在前世的時候就受過禮部侍郎孟琦的大恩,而且他們是因為宋家才被牽扯進去的。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搭救禮部侍郎一家。
“此行必定驚險,你須得多加小心才是。”說著,傅陽春翻箱倒櫃地給了她許多靈丹妙藥,還專門將自己的金針也給了她。
在學習醫術的同時,傅陽春將自己一手漫天花雨擲金針的本領也教給了傅映雪,必要時這可是保命的重要手段。
傅映雪自己也知道此行的危險,沒有推辭就將東西都收了下來。
走之前,她還鄭重的給傅陽春磕了三個響頭。
“徒兒怕以後沒機會了,先謝過師父養育之恩。”
“呸呸呸,老天爺別聽啊,這孩子就是在說笑呢......”說著,傅陽春就開始閉著眼睛雙手合十,祈禱天上的神仙都沒聽到傅映雪這烏鴉嘴說的話。
......
一個月後,傅映雪到了寧古塔。
流放之路艱辛困苦,孟家一家晚了傅映雪三天才到。
當夜,傅映雪用藥放倒了所有看守,來到關押孟家一家的牢房門口。
她正翻找著手裏偷來的鑰匙,就被一把冰冷的長劍抵住了脖子。
“你是何人?”那人的聲音冷冷清清。
傅映雪嚇得不輕,但她很快鎮定下來,道:“傅映雪。”
說罷,她就聽見身後一陣沉默。
許久不見回應,她剛想轉頭去看,那把劍卻抬了抬,她便不敢再動了。
“閣下可是來救人的?”傅映雪試探地問道。
“你也是來救人的?”那人語帶疑惑。
傅映雪這才歎了口氣,原來都是一樣的目的。
孟家三代忠良,有人前來搭救並不奇怪。
“公子,既然都是來救人的,你不如等人救出來再深究其中因果?”
那把劍緩緩地放了下來,傅映雪剛鬆了口氣,就突然被身後人捂住嘴退到了牆角。
兩人隱在暗處。
“閉嘴,有人。”
傅映雪聞言不再掙紮。
她整個人都被抱在身後人的懷裏。
這人似乎很高,傅映雪也不算矮的,卻才到他的胸口左右。
一片寂靜之中,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無比清晰。
而很快,一個看守走了過來。
那個看守看見地上被迷暈的幾個人就想大喊,傅映雪隻見人影一閃而過,她身後的人就持劍衝了出去,在看守大喊之前抹了他的脖子。
那人在黑暗中提著劍,而他的腳邊有著一具尚溫熱的屍體。
此時有月光照進屋內,照在了那人臉上,傅映雪看見了他的臉。
是容雅。
也是她前世的丈夫,後來統一大魏的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