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漠國養傷的日子裏,傅映雪一直對顧懷安不遠不近。
在蘇子欽的麵前她還能有許多話,但一看見顧懷安就立馬安靜下來。
弄得顧懷安十分奇怪,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她。
“難道她是怪我沒有幫她帶梁國的彩石?”傅映雪聽見顧懷安跟蘇子欽訴苦,“可我回來的時候宋家就已經滿門抄斬,我找她都來不及,哪裏還記得彩石的事情......”
“顧懷安。”傅映雪走了出來。
顧懷安有些驚訝,卻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
蘇子欽則急忙上前來:“映雪......我們不是故意在背後說你的,宋家的事情......你還是節哀吧......”
蘇子欽心眼實在,雖然話說得不怎麼樣,卻也是一片真心。
不像顧懷安,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被撞破了背後議論人卻連句道歉都沒有。
她早該看出來,顧懷安骨子裏就是一個冷血之人。
虧她當初還非常喜歡顧懷安,常常粘著他不說,還想過以後嫁給他。
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年幼無知。
即便現在還沒有發生後來的那些事,傅映雪卻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跟顧懷安變得親近起來了。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傅映雪不想遷怒蘇子欽,朝他笑笑道。
“對了,映雪,你怎麼過來了?”蘇子欽看傅映雪不想跟顧懷安說話,隻好牽起話頭。
“我是來跟你們辭行的。”
“辭行?你要去哪兒?”蘇子欽有些擔憂。
傅映雪在心裏想著措辭,她雖然是現在的身體,可卻擁有著前世所有的記憶。
而在她的記憶裏,玄帝二十七年,大魏玄帝會親征北漠國。
玄帝也會在此次親征中暴病身亡,大魏諸王起兵相爭,史稱玄帝之亂。
這場內亂持續了數年之久,直到容雅統一大魏。
在此期間大魏屍革遍地,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
她重生一次,不是為了看見這些的......
“我是時候回大魏了。”傅映雪道。
她的眼裏有著一些亮晶晶的東西,那是顧懷安和蘇子欽都從未見過的。
蘇子欽自知沒有資格阻止她,畢竟傅映雪是大魏人。
“你現在是逃犯!”顧懷安卻有些生氣,“回去了又能怎麼樣?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
傅映雪毫不在意地笑笑:“顧懷安,我現在是傅映雪,可不是什麼逃犯。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宋玲月!”顧懷安怒道。
“是傅映雪!”傅映雪也道。
顧懷安皺著眉頭,看起來十分生氣,傅映雪卻毫不相讓。
蘇子欽這邊看看那邊看看,也很是為難。
“你們不要吵了,怎麼樣都好,讓映雪自己決定吧......”他頓了頓道:“映雪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們就不要幹涉她了......”
顧懷安一張嘴說不過兩個人,氣得甩袖走了。
沒幾日,傅映雪就收拾好東西。
來送行的隻有蘇子欽,傅映雪沒有看見顧懷安就知道他還在氣頭上。
“我走了,子欽。”傅映雪簡裝上路,隻背了一個包袱。
“多加保重啊,映雪。”蘇子欽很是不舍。
可傅映雪還是走了。
而同一時間,在傅映雪住過的屋子內,顧懷安拿起了她沒有帶走的一隻簪子。
“映雪,你怎麼就一點不懂我的心呢......”顧懷安喃喃自語。
說罷,他便將那隻簪子收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