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祁洺在書房裏辦公。
說是辦公,但他坐了一上午,一份文件也沒有看進去。為了常厭那個孩子的事,他已經心不在焉好幾天了。
助理推開門緩步走入,祁洺立即問:“上次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祁總,已經有結果了。”
助理將一個信封遞到辦公桌上,祁洺從中倒出一遝照片。照片中的男男女女在一片燈紅酒綠裏飲酒作樂,其中有個女子正是常厭。
祁洺的手掌立即握緊成拳,怒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
助理小聲道:“是六個月前,在紙醉拍攝的......”
祁洺聽了這話,心中大為光火。
他雖然派人去調查這件事,但他心中仍然是相信常厭沒有背叛他的,如今證據一樁樁地擺了出來,仿佛是在打他的臉。
“您有新的郵件。”電腦上發出一聲提示音,祁洺點開那封郵件,是尹秋時發過來的DNA鑒定報告。
祁洺略過了一長串複雜的鑒定過程,直接跳到結果。
鑒定報告顯示,常厭腹中胎兒的DNA與那個陌生男子有99%的相似度。
“常厭!”祁洺怒吼一聲,猛地砸了手中的鋼筆。他關上電腦,狠狠摔了書房的門,朝著常厭的房間大步走去。
祁洺走到常厭房間的時候,常厭還在睡夢之中。之前的抽血令她十分虛弱,所以她這幾日格外嗜睡。
祁洺看著常厭安靜地睡在床上,心中燃起滔天的怒火。
是他們祁家的錢不能滿足常厭嗎?還是他不能滿足常厭?常厭為什麼還要在外麵搞出這麼臟的事情!
祁洺攥緊了拳頭,他恨不能一拳打在常厭慘白的臉上,讓她醒來好好看看,到底誰才是她的丈夫。
拳頭好幾次險些落下,卻又不忍落下,祁洺痛苦而糾結地閉上了眼睛,許久後才睜開。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一杯涼水,朝著常厭的臉上潑下。
常厭被冰涼的水驚得抖了一下,從睡夢中醒來,她茫然地望著祁洺,喃喃道:“祁洺,怎麼了?”
祁洺恨恨地看著常厭,悲聲道:“常厭,你為什麼這麼臟!”
我臟?
常厭看著祁洺悲憤的神色,愣了一瞬不到就明白了,原來祁洺最後還是不信她。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是淒然地看著祁洺。既然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人信,也就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祁洺見常厭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這件事,心中的怒意更加洶湧。
“臟東西就該好好洗洗!”說罷,祁洺兩步走到床邊,一把將常厭從床上拖了下來,將她一路拖進浴室。
常厭被祁洺拖得渾身生疼,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又被祁洺推進了浴缸。
祁洺冷冷地看著常厭,毫不猶豫地擰開了水龍頭,冰冷的水流立即從花灑中傾泄而下,將祁洺單薄的睡衣淋得濕透。
常厭在倉促之中被嗆了好幾口水,掙紮著問:“祁洺,你要幹什麼......”
祁洺卻恍若未聞,甚至加大了水流,將常厭整個人淋得仿佛一隻落湯雞,他一邊淋一邊痛罵道:“常厭,你太臟了!你讓我感到惡心!”
我惡心?我到底做了什麼就讓你如此惡心了?
我明明什麼也沒有做......祁洺,你寧願相信那些人的一麵之詞,也不願意相信我哪怕一次嗎?
常厭想到這裏,臉色頓時又蒼白了幾分。淚水從眼眶裏落下,又被頭頂冰冷的水流衝刷走。
冷水激在身體上,令她通體都感覺刺骨的冰涼,而這也不及她心中百分之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