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
她一醒來就見到祁洺坐在病床旁,他眼下有兩抹明顯的烏青,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祁洺一直都守在這裏嗎?守著我嗎?
常厭有些不敢相信,於是立馬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祁洺要守也是應該守著江舒,自己不過是他興師問罪的對象罷了。
兩人相對無言,病房內一時陷入沉默。忽然,房門被推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走了進來,直勾勾地看著床上的常厭。
他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笑意,張口便說:“常厭,我的孩子呢?”
常厭錯愕地望著這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男人,喃喃道:“你是誰......你在說什麼......”
“別跟我裝了,你上次不是說懷了我的孩子嗎?”陌生男子一步一步走近病床,卻被祁洺一把按在了牆上。
祁洺心頭無名火起,以他對常厭的了解,她隻不過是愛財,根本不會在外麵和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男人胡來。
他揪著陌生男人的衣領,沉著臉低聲問:“誰懷了你的孩子,你說清楚。”
陌生男子的目光瞥向常厭:“就是她,之前我在紙醉跟她一夜,後來她就說懷了我的種。”
紙醉是北寧市最大的酒吧,每日每夜都有無數紅男綠女在這裏紙醉金迷。
祁洺攥緊了拳頭,一拳砸在牆上:“什麼時候!”
陌生男子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去年十一月吧......”
去年十一月,正好就是常厭懷孕的時間。
常厭聽著陌生男子說的話,臉色一片慘白。她根本沒做過這種事,也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她慌亂地搖頭解釋:“祁洺,我沒有......我不認識這個人,我怎麼可能和他......”
陌生男子卻指著她罵了起來:“當時你喝醉了,抱著我就湊上來了。後來你又說懷了我的種,讓我負責。現在孩子呢?孩子沒了你就想賴賬?”
祁洺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他揮了揮手,門外立即湧入一群保鏢,將陌生男子拖了下去。
常厭受過的冤屈已經多得數不清了,但這件事她仍然迫切地想要解釋,她從未背叛過祁洺!
她慌亂地想要從床上下來,整個人卻直接滾落在地。
祁洺忍住想要過去扶起常厭的衝動,看著那個女人連滾帶爬地衝到自己腳下,抱著自己的腿哭訴道:“祁洺,你信我,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
常厭神情淒然,聲音哀切,淚水從她眼中滾落,含著訴不盡的委屈。
“行了。”祁洺將常厭拉開,囑咐傭人,“把她扶回床上。”
說罷,祁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對助理道:“去查查這件事。”
這時尹秋時從一旁走出,她看著祁洺的臉色,試探著問:“祁洺,這是怎麼了?”
“秋時。”祁洺答非所問道,“你能查到當初常厭肚子裏那個孩子的DNA嗎?”
尹秋時點了點頭:“可以啊,不過,你查這個幹什麼?”
祁洺冷著臉哼了一聲,也沒有回答便揚長而去。尹秋時看著祁洺的背影,眼神中流露一絲隱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