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進行了到了第五日,連日操勞,我頗為乏累。
殿下一道聲音卻讓我清醒起來。
我定睛細瞧了一會兒,對殿下之人問道:「你可是女子?」
「大膽,竟然假扮男子,沽名釣譽,欺君犯上!」身旁的內侍大喝。
那女子撲通一聲跪下,但腰背挺的筆直,聲音不卑不亢:
「民女明月確實是女兒之身。」
「皇後殿下,人都說此次科舉不拘一格,廣招英才,士農工商皆能參加。」
「那民女想鬥膽一問,為何女子就不能參加,女子並非天生低賤愚鈍,女子中也有飽讀詩書、胸懷天下之士,也希望登科釋褐,濟世救民!」
「何況娘娘您,不也是女子嗎?您就甘心承認女子都不如男子嗎?」
「大膽刁民,口出狂言......」
我伸手攔住了內侍,大笑出聲。
我心裏是真痛快。
「此次科舉從未說女子不能參加,隻是此規矩沿襲千年,成了所有人默認的鐵律,女子們也都被這個為她們量身定做的藩籬束縛住了。」
「今日你站在這裏,說明你有覺悟的智慧,也有衝破桎梏的勇氣,還有躲過規矩的狡猾。」
「隻是想同男子站在同一個考場公平競爭,就要費這麼多的心機,這一點是我做的不夠,我沒有給天下女子光明正大與男子爭一番天地的勇氣和底氣。」
「著令擬旨,女子可同男子一樣參加科考,所有規製一視同仁,若考中一樣加封官製,享受俸祿!」
「謝殿下!」
「先別急著謝,我隻是給你個機會,你要同男子一樣策問對答,若表現不佳,照樣名落孫山。」
盡管女子讀書有太多的阻礙與不便,無法與男子一樣。
但是卻要用同樣的考核標準要求女子,甚至更嚴苛,才能堵住天下人的嘴。
女子自古就是不易的,更別提想在男子占主場的官場博得一席之地。
......
三日之後,南院放榜。
李之慎,商籍出身,以一席死諫之言高中狀元。
明月,以女子之身,登二甲十一名。
天下嘩然。
於是官場中有更多直臣、諍臣湧現。
天下也多了許多讀書的女子。
我將榜上有名的才俊加官進爵,隻要是有才幹的便直接提拔,試用後不能勝任的也會毫不猶豫廢黜。
能者上,庸者下。
天下英才皆入我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