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方醒的薑梔意一睜開眼就發現腸胃炎犯了。
腹部傳來的絞痛讓她的身體蜷縮成團,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很快就打濕了衣衫。如潮水般襲來的痛苦讓她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頃刻間她的嘴唇就失去了血色。
薑梔意下意識地給莊策打了一個電話,可接起電話的卻是江漫。
“有什麼事嗎?學長正在洗澡。”
這滿是曖昧的一句話又喚醒了薑梔意的記憶,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心口又開始泛起劇痛。
江漫聽見手機裏傳來的痛苦的呻吟,皺了皺眉。
“薑梔意,你不是和學長提了分手了嗎?又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心口和腹部的痛齊齊發作,痛到薑梔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她的手再沒有力氣握緊手機。
啪得一下,屏幕砸了個粉碎。
聽到聲響的紀明裕一上樓看見癱倒在地上的人臉色一下就變了,他連忙抱起痛到抽搐的薑梔意往醫院趕去。
久久得不到回複的江漫直接按下了掛機鍵,隨後她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把通話記錄也刪除了。
在陽台上抽完煙的莊策走進來隨口問了一句誰的電話,江漫連忙把手機遞給他,理了理頭發掩飾心虛。
“推銷電話,我聽了兩句就掛了。”
“學長,藥我放桌子上了,你喝多了,還是我來照顧你吧。”
莊策也沒有在意,他接過手機放進口袋裏,隨後指了指門口。
“嗯,藥謝了,沒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夜沒睡想好好休息休息。”
薑梔意這一病就是一個星期。
她躺在病床上看著毫無反應的手機,眼中滿是落寞。
以前她哪怕隻是生理期痛,莊策也會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如今她都住了幾天院了,他卻一點也不關心問都不問。
看著桌上的出院通知,薑梔意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慢慢收拾著行李。
手還沒碰到桌子,匆匆趕來的紀明裕就又把她按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這些東西我來收拾。”
這幾天紀明裕每天都會來醫院幾趟,薑梔意心裏很過意不去,眼下都要出院了還讓他在這兒忙活,她更不好意思了連忙道謝。
“紀明裕,這幾天你忙著照顧我耽誤了這麼久,我實在是有些惶恐。現在我好得七七八八了,馬上就能出院了,你就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特意過來了。”
紀明裕看著她局促的樣子,眉梢都忍不住染上了些許笑意。
“不是我非要拖著你去喝酒你也不會生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就讓我照顧你幾天彌補心裏的不安?”
話雖然這麼說,但薑梔意明白他是想緩和氣氛,便也不再糾結這件事。
“都說不打不相識,我看我們也算不醉不相識了。說起來一切都和那張卡有關係,包廂裏那麼多人,你怎麼就遞給我了?”
紀明裕語氣淡淡,“我不太喜歡參加這種聚會,我一進門看到你一臉要走的樣子,覺得你大概也不想留在這兒,就順便救救你。”
薑梔意聽到這番話更好奇了。
“你既然不喜歡聚會,那為什麼還要來啊?”
紀明裕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和你差不多,為了喜歡的人過來強行湊個熱鬧罷了。”
看著那雙熾熱的雙眼,薑梔意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她不敢再問下去,便直接換了一個話題。
辦完出院手續之後,薑梔意就直接打車回了學校。
回宿舍路上碰見的幾個同學一看見她就紛紛湊上來。
“梔意,你和莊策那事兒是真的嗎?”
“是你甩了莊策嗎?還是和平分手啊?”
薑梔意起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攔著問多了她便明白了緣由。
原來她住院這幾天,學校裏都在說她和莊策分手了,所以大家才會這麼八卦。
薑梔意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她的心像絞了一團亂麻一樣慌亂無比,神思不寧地上了樓。
一推開宿舍門,幾個室友便紛紛撲到了她身上,還弄了一頂寫著單身女王的王冠戴在她頭上。
“歡迎我們派對主角來參加這場單身派對!”
“恭喜梔意成功分手脫離苦海重獲自由!”
幾個室友樂得都要瘋了,薑梔意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我和莊策分手的事情,你們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