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生對視了一眼,才說清了來龍去脈。
“是莊策親口說的呀。你在醫院這幾天,他跟江漫出雙入對的,我們看不慣就想去教訓教訓他,結果他說你們已經分手了,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
聽到末尾,薑梔意肩膀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垂下頭,那頂王冠直接砸在她腿上,刮出一片血痕。
幾個室友連忙翻箱倒櫃拿出藥箱給她止血包紮,但她卻像失去了痛覺一樣定在原地,臉上一片慘白。
她沒想到莊策居然一點也不想挽回這段感情,更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和江漫在一起了。
心口傳來的劇痛讓薑梔意攥緊了手,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抑製住了那洶湧澎湃的淚意。
幾個室友見她表情不對,連忙扶著她坐到了椅子上。
原本喧鬧的宿舍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人說一句話。
接下來的這幾個星期,薑梔意一直渾渾噩噩的。
無論走到哪兒,她都能聽到關於江漫和莊策的流言。
有人說他們倆馬上就要成了,也有人說他們倆已經在一起了還沒公開。
每次聽到別人談起這個話題,她心裏勸著自己趕緊離開,腳下卻怎麼也挪不動步。
是真是假薑梔意也不清楚,但她一聽到莊策這兩個字,心口就會習慣性地泛起抽痛。
聽完這些風言風語,她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鋼琴係的琴房門口。
裏邊傳來的聲音很是耳熟。
從酒吧離開之後,莊策就再也沒有收到過薑梔意的信息。
她擅自跟著別的男人離開,他心裏本就憋著一股氣。
她又長久不聯係他,他怒上加怒正好碰著薑梔意來找事的室友,便免不得說了幾句重話,還把分手這件事攤在了明麵上,想讓她主動來求複合。
可薑梔意這次卻鐵了心不肯低頭,莊策沒有辦法,隻能拉著江漫繼續刺激她。
眼下都快兩個月了,她卻仍沒有一點要認錯的想法,莊策心裏很焦急,但在同學麵前他不想丟了麵子,隻能強行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眼見著琴房裏的女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幾個男生便也沒了顧忌,撞了撞莊策的肩膀。
“莊哥,這段時間和江漫學妹在一起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比和薑梔意在一起刺激多了?”
男主撥了幾下琴弦,輕笑了一聲。
“漫漫熱辣奔放,比薑梔意放得開。”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薑梔意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留下來的封建殘餘,這年頭誰談了三年還搞什麼談柏拉圖戀愛啊!你們分了也好,省得莊哥你吃不著還白白受氣。”
從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嘴裏聽到這些話,薑梔意像墜入了冰窖一般渾身冰涼,徹骨的寒意讓她忍不住打起寒顫。
大冒險那晚親吻的畫麵又一次浮現在她腦海裏,她想起那副莊策意猶未盡的表情,隻覺得無比諷刺。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著他來道歉,等著他解釋那一晚他隻是喝多酒犯了糊塗,可他今日卻明明白白告訴她,他就是對江漫產生了男女之情。
薑梔意心底最後剩的那一絲眷戀和不舍,也在這幾句意外聽到的真心話裏徹底斬斷了。
她艱難地轉過身想往外走,卻和剛上樓的江漫撞了個滿懷。
江漫看著她滿臉絕望的樣子,又看了看琴房,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直接拽住她的手推開了門。
“薑學姐來了琴房怎麼不進去看看啊?”
陡然間看見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房間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莊策聽到江漫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看著薑梔意心跳猛地加速,想要問她來這裏是不是來求複合的,可他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你不是都說了分手,幾個月都不聯係我,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麼?”
薑梔意連嘴唇都顫抖了起來,眼眶裏一片微紅。
她極力想克製住眼淚,但洶湧的淚意卻讓她無能為力,她隻能低下頭遮住自己的表情。
江漫撇開她的手走到莊策身邊,房間裏一下就安靜了,隻有噠噠的高跟鞋作響。
下一秒,琴房門口被再一次推開,紀明裕走進來,將快要失態的薑梔意攬入了懷中。
“抱歉,我女朋友來找我跑錯地方了,打擾了。”
這句話落在莊策耳邊猶如驚雷一般,他騰得一下就站了起來,聲音裏滿是震驚。
“女朋友?”
紀明裕瞟了莊策一眼,嘴角露出嘲諷的輕笑。
“是啊,都共度一夜,怎麼能不對她負責?”
撂下這句話,紀明裕便直接摟著薑梔意離開了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