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上的傷:
“你的手怎麼回事?”
連八月都有些焦躁不安地圍著我打轉。
我扯了扯唇,忍著痛從地上爬了起來,隻說了一句話:
“許承宣,我們離婚吧。”
我沒忽略,幸災樂禍的林婉眠聽到我這句話後,瞬間亮起來的眼神。
許承宣臉色幾經變幻,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我一眼:
“剛剛是你先動的手,才會刺激到八月,它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還沒跟你計較,你卻有臉因為這個鬧脾氣?”
說著,他拿出家裏的醫藥箱,氣定神閑地坐回沙發,仿佛紆尊降貴般朝我招招手:
“過來上藥。”
就像他平時招呼八月一樣。
我麵無表情地丟下一句“我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轉身上樓去收拾東西。
結婚三年,屋子裏許承宣的東西少得可憐。
可即便屋子裏更多的都是我生活的痕跡,整理起來,也不過是一個箱子就能解決的問題。
多餘的,我通通都不要了。
“你最好適可而止,我不會一直給你台階,鬧過頭了你可不好收場。”
我轉頭才發現,許承宣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了樓,正倚在門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發笑。
所以他是覺得,剛剛要給我上藥,是已經給足了我台階。
我就該順著他的台階走下來,繼續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他相安無事。
即使到現在,他依然篤定我隻是在鬧脾氣,根本不可能真的離開他。
我笑了笑,從角落裏最底層的抽屜裏取出被壓在底下的一份文件,遞給他:
“這是離婚協議,簽了吧。”
這份離婚協議我前段時間就準備好了。
結婚這三年裏,讓我心灰意冷的不止是今天的事。
我隻是一直都在猶豫,遲遲舍不得邁出這一步。
因為我心裏對許承宣還有抱有期望。
期望他哪天真的回了頭,會看到我。
可走到今天,這點期望終究還是被一點一點磨沒了。
許承宣臉上的勝券在握的表情此刻終於土崩瓦解。
“你早就準備好了?”
“八月是弄傷了你,可它就是隻寵物,它能懂什麼?它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非要跟一條狗計較?”
我沒說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今日的事隻是一個導火索,可許承宣不會懂,他從來就聽不進去我的解釋,也並不在意我的感受。
他臉色鐵青,哼笑了一聲:
“你以為這婚是你想離就能離的?”
我牽起了唇:“所以,你離不開我,不敢跟我離婚?”
我故意道:“也行,你跪著求我,我就答應你不離婚。”
許承宣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