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女懷春並非壞事，隻是這手段......

簡直和自私短視的陳氏一模一樣！

越星澤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陳氏一喜，也跟著應和道：“是啊是啊，言兒和阿澤是姐妹，誰去招待三郎都是一樣的。”

“我不累。”

越星澤沒有去看陳氏的表情。

她凝視著越靜言的雙眼，想要從越靜言的臉上看出些異樣的神情。

但並沒有。

越靜言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姐姐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算了吧。”

陳氏卻有些不高興，嘟囔著：“不就是去逛個園子，這麼小氣作甚！”

“我記得妹妹有婚約在身吧？不就是個好夫婿，叔母大方些，索性讓給我吧。”

越星澤學著陳氏的樣子把嗓音掐得尖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程朔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越青飛生前曾為越靜言定下一門娃娃親，是同為寒門出身的康樂伯世子。

世子年前剛中了武舉，陳氏很高興，還在越星澤麵前炫耀了許久。

“你胡說什麼，那是你妹妹的未婚夫！阿澤，你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

陳氏有些氣急，越星澤歪頭：“叔母方才不是在開玩笑嗎？”

聽到這話，陳氏終於變了臉色。

她意識到越星澤是真生氣了。

陳氏的語氣緩和了些：“阿澤啊，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壞心思的。”

“叔母分明知道程郎君是阿娘為我籌謀的夫婿人選，卻還替靜言說話。妹妹尚且能說一句年幼無知，你也無知麼！”

越星澤一字一句說著，陳氏的氣勢也跟著一寸一寸矮下去。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大顆大顆的冷汗流下，浸濕了衣領。

越星澤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氏一眼，又對程朔道：“走吧，我帶你去園子裏逛逛。”

公主府的園子是有專人日日打理的，正值秋日，花圃中鮮妍團簇，臨清長公主最愛的千絲菊盛放著，垂下縷縷細瓣。

越星澤走在前，程朔跟在後，兩人就這麼沉默走著，半晌沒搭話。

“縣主......”

終是程朔忍不住，率先開了口。

越星澤刹住腳步轉身，眸光微閃：“程朔，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程朔下意識啞然。

越星澤挑了挑眉：“說實話吧，你能騙到我母親，卻騙不到我。”

“此言既出，我還能說些什麼呢？”程朔苦笑著低下頭，“你不會信我的。”

他眼睫輕顫，單薄的肩脊微微抖著。

一陣風拂過，程朔被吹得往前踉蹌了幾步。

距離拉近，越星澤甚至能看清楚他衣領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點點水漬，還有少年郎眼下的一顆小痣。

不知為何，她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姑且信你一回，也不是不行。”

程朔眼睛倏地一亮：“真的嗎？”

“前提你得先拿出你的誠意來。”

越星澤刻意不去和程朔對視。

她撇過頭，盤算起如何能從他那裏多拿些好處。

程朔輕笑一聲。

“縣主有所不知，郎中我今晨便送去了，伯父傷勢不輕，所幸來得算及時。”

越星澤愣了愣：“那你昨日......”

“條件是條件，伯父護國有功，我又怎能眼看著他受難而不顧。”

程朔說得大義凜然，越星澤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