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在房門外等了許久，直到臨近清晨時，秋靈才一臉疲憊地出門。

她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我趁著他二人在門口繾綣分別的間隙，側著身進門。

入眼，一地散亂的衣服。

空氣裏彌漫著歡愛後的惡心氣息。

我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把他二人踹進馬桶裏喝水。

秋靈還在門口依依不舍。

「見山，你這次出國，何時能回來呀？」

「很快，不出一月，你一定能見到我。」

「誰想看見你了！我明明是不舍得丟丟。」

丟丟，是那隻貓的名字。

我帶它去醫院時，現起的。

牧見山撫上秋靈的臉頰，寵溺地說：「我知道你愛貓，舍不得它。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喜歡上你。」

「你喜歡我什麼？」

「你一個孤兒，自身都養活不起，還願意花重金救一隻將死的流浪貓，真的很難得。」

我如遇晴天霹靂。

什麼叫她花重金救一隻將死的流浪貓？那分明是我花錢救的！

我很想給立刻衝上前去給秋靈一個巴掌。

可她已經與牧見山分別，門要關上了。

我急忙跑出去，跟著秋靈進了電梯。

電梯門甫一關上，她就開始撿著身上的貓毛，滿臉嫌棄。

「太惡心了，貓到底有什麼好的？又臟又醜的死東西。」

我氣得快要笑出來，原來連愛貓的善良都是你演的。

「嘖，要不是為了用貓勾搭牧見山，我才不會親近那個畜生一點！」

丟丟不是畜生！它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救回來的親兒子！

我趁著隱身，當場在電梯裏給了她一巴掌。

痛快！

秋靈吃痛尖叫一聲，捂著臉環顧四周。

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周身火氣的我。

她以為自己見了鬼，開門後哭著跑走了。

我跟著她一路。

回到學校，她就害怕地抖著手打電話要求我去見她。

「秦遠，快來見我。」

她聲音哽咽，還在驚嚇中。可即使這樣，語氣裏的不容拒絕仍是沒少分毫。

這三年，從來都是她隨叫我隨到。

即使我還做著家教，她也必須要我立刻出現。我寵著她，那堂課工資不要了也盡快出現。

但這次，誰還慣著你？

我連回都不回，當即掛斷電話。

又迅速關機。

我遠遠看著秋靈反複撥號，最後氣急敗壞地跺腳。

她對著手機怒吼：「你以為你誰啊！一副窮酸樣還敢掛我的電話？要不是為了論文，誰願意跟你這種垃圾周旋！」

我已經不氣了，反而覺著無語。

你不早說，我把論文刪了，你就不用跟我周旋了嘛。

以及，我秦大少爺隻是不願意要錢，但這不代表，我沒有錢。

我不搭理狗急跳牆的秋靈，撥通了一個三年不曾出現的號碼。

「喂，爸。」

「白家的小姐談戀愛了嗎？」

「我要跟她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