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多探究,怕戳破這溫情的謊言,真相會把我刺到遍體鱗傷。
宴會當天,我偷偷去了場地。
我穿著自己最貴的衣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那些上層人士像一點,再像一點。
可我還是被保安攔住了。
保安問我叫什麼,我說我是喬安然。
保安疑惑地問其他人,喬安然是誰?
我咬了咬唇。
也是,這種場合,誰會認識喬安然是誰。
我又告訴他,我是宋佑玉的妻子,宋太太。
可保安直接笑出了聲:“小姐,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吧。宋總年少有為,是人中龍鳳。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是你這種人啊?”
我愣在當場:“可我真的是宋佑玉的太太,我們結婚已經七年了。”
可保安還是不信。
就在這時,宋佑玉出現了。
我急忙指著他說:“你放我進去找他,他可以證明我是宋太太的!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宋佑玉牽起了一個女人的手,一起進了宴會廳。
即使隻有一個背影,我也認出來了那是齊頌月。
她這種耀眼奪目的人,哪怕看不到臉,那種高貴的、與眾不同的氣度,也能讓人認出來。
這時候,保安對著我說:“看到沒,那才是真正的宋太太。我勸你啊,趕緊走吧。”
我失魂落魄地離開。
路上,我又遇見了那個女秘書。
她現在看上去,可沒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驕傲。
她口氣不善:“你個賤人,就是你教唆佑玉辭退我的是不是!”
“論理,我是公司的股東。論情,我是宋佑玉名正言順的妻子。開除一個對我丈夫圖謀不軌的員工,請問我哪裏有問題?你憑什麼責罵我?”
“哼,你以為宋太太這個位置你還能坐多久?照照鏡子吧,你現在人老珠黃根本得不到他的喜歡了。我等著你被拋棄的那一天!”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真的是身心俱疲。
我躺在沙發上,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宋越回來了。
他看見了我,卻沒有打招呼徑直從我身邊走過。
宋越是我和宋佑玉的兒子,可是和我這個做母親的並不親近。
我強打起精神:“陽陽,你回來啦,夏令營玩的開心嗎?”
宋越轉過頭,皺著眉:“我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陽陽,我有名字。”
他嘟囔了一句:“起得什麼小名,難聽死了。”
宋越的名字是宋佑玉取得,我平常更喜歡喊他陽陽。
我眼皮下垂:“抱歉,媽媽忘記了。”
宋越還是不耐煩的樣子:“我爸呢?他什麼時候有空,我學校有個家校活動,得家長參與。”
我急忙說:“你爸爸最近可能都沒有時間,媽媽陪你去好不好啊?”
宋越本來已經要上樓了,聽見我要和他去學校,又轉過身來。
“你去幹什麼?你是會打高爾夫和馬球,還是能欣賞鋼琴名畫?什麼都不會,我才不要你去給我丟人呢。”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的丈夫認為我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妻子,我的孩子嫌棄我是個個丟人的母親。
我的生活讓我窒息,我卻一時間連個傾訴對象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