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看著滿牆的畫,緩緩張大了嘴巴。
“這都是他畫的?”
畫展的負責人激動的把每幅畫都觀摩了一番。
“陸先生真不愧是十八歲就斬獲最佳新人獎的天才畫家!”
“天才畫家嗎......”
我媽不自覺的低語,一旁的陸銘西不禁有些慌亂。
“媽媽,如果哥哥能成功辦畫展的話肯定會成為和爸爸一樣偉大的畫家的!”
此話一出口,我媽登時就黑了臉色。
“他才不配!”
我媽把畫展的負責人趕了出去。
而後,她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你爸爸因你而死,你怎麼有臉辦畫展的?”
我看著她們離開了我的公寓。
其實媽媽,你如果再細心一點呢?
餐桌上早已變質的飯菜,茶幾上微微腐爛的水果,還有畫室中早已幹涸的調色板......
無數的細節都在暗示我早已不在這生活的事實。
可惜沒有如果,媽媽你的眼中從來都看不見我。
二人回到美術教室後,其他同學仍在練習臨摹。
陸銘西剛坐下電話就急促的響起。
男孩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確認周圍沒人後,他才放心的點了接通。
“爸,不是讓你把公寓裏的畫都搬出來嗎?”
“現在好了,那個女人已經看到了!”
“我還怎麼把那些畫據為己有。”
我緩緩攥緊了拳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算什麼!
把我的血肉和價值都榨幹嗎?
陸銘西和他的親生父親還真是做了很大一個局啊。
如果我媽知道她這麼多年養的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
陸銘西狼子野心,聯合他爸殘忍的將我殺害。
“明天天就晴了,把東西處理好。”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的屍體。
在人跡罕至的郊外,他爸將我殘忍分屍。
還故意把我的頭骨處理幹淨,放到了我媽的美術教室。
當晚就下起了雪,純潔的白色漸漸覆蓋了那片罪惡。
無邊的寂寥中,白雪見證了我的冤屈。
我也堅信,陽光終會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