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聽見後臉色巨變,拉住季岸然急切地阻止。
“怎麼可能這麼巧,她也要你的骨髓?”
“你不能去!你去了琳琳怎麼辦?!”
是啊,骨髓給了白麗卿,那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去死啊怎麼辦!”
季岸然一腳踢開媽媽,他眼裏的厭惡化為實質的刀刃,一刀一刀淩遲著媽媽。
我咬著牙拉住還要追過去的媽媽:“別去了媽,我沒有這樣的爸!”
沒想到媽媽急速回身給了我一巴掌。
“他不給你你就死了!我隻有你一個女兒啊季舒琳!”
打完之後媽媽抱住我後悔得嗚嗚地哭。
“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溫熱的淚從我頸邊滾落,風一吹就涼颼颼的。
媽媽就像她的淚,又燙又涼。
再次看見白麗卿,已經是三天後。
媽媽帶我去醫院複檢,正在等結果的時候,白麗卿踩著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過來。
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披散著頭發,外表純良高潔。
僅穿著白T牛仔褲的媽媽在她麵前相形見絀。
“聽說琳琳病情惡化了?”
“我的手術預約在了明天,岸然已經準備好骨髓了。”
她彎下腰,頭發絲滑地散落下來,笑眯眯地跟我說。
“可是,我沒病哦。”
“你爸爸的骨髓要浪費了呢。”
“聽說一年隻能捐獻一次?你還能挺到明年嗎?”
媽媽拿著報告的手急劇顫抖,悲傷得聲音都啞了。
“你要做什麼衝我來,放過琳琳。”
“媽......”
我想體麵一點,可被媽媽嚴厲的眼神嚇退了。
媽媽想我活下去。
可我活著就是個錯誤啊。
白麗卿純善的外表流露出一絲惡毒。
“你不過是肮臟的外圍女,我衝你來太掉檔次了。”
“你女兒雖然是小賤貨,但比你幹淨多了。”
媽媽好像聽到了某些弦外之音,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都給你!你別動我女兒!”
說著一把把我護在身後。
我被扯了個趔趄。
白麗卿搶過媽媽手中的報告單,冷笑,“你有什麼值得跟我交換?連你的命都是賤命一條。”
她看向門口的視線忽然收了回來。
“你不是喜歡搶別人的男人嗎?你不是自稱是女海後嗎?”
“讓你看看,什麼叫玩火自焚。”
我親眼看見她從包裏,拿出刀片,在手臂上劃拉出血淋淋的口子。
隻一瞬間,就染紅了她潔白的裙子。
“曲曉眠!你再動卿卿試一下!”
季岸然火速地從門口奔至麵前,二話不說把媽媽踹飛,我也被一拳打倒在地。
我和媽媽根本來不及反應。
要是媽媽有她這股魄力,我們是不是不至於混成這樣?
“岸然,別怪眠眠,她說隻要我死了,琳琳就能用你骨髓了。”
果然,季岸然簡直要殺了我們。
要不是護士趕來,忙著救白麗卿,恐怕媽媽和我早就被他打死了。
白麗卿救助及時,出血也不多,算是小小的皮外傷。
媽媽跟她的爭執很多人都見到了,護士還把我們責罵了一頓。
高端的綠茶段位是掌控輿論的製高點。
我們百口莫辯。
“我沒事就算了,岸然別為難他們母女,怪可憐的。”
白麗卿躺在床上,蒼白的唇色更讓人憐愛。
媽媽原本對季岸然還抱有希望的眼神,被剛才那一腳徹底踹散了。
那一刻媽媽肯定是跟我一樣感受到了季岸然的殺心。
我的媽媽,玩不過白麗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