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媽媽總算意識到,季岸然的骨髓,我算是沒戲了。
回家之後,媽媽總是感覺肚子痛,但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為了省點錢給我治病,她也不願意去醫院檢查。
既然季岸然這裏拿不到骨髓,那媽媽就幫我找別的辦法。
酒吧向來是錢和信息來得最快的地方。
媽媽重新去了酒吧。
曾經的人脈和資源讓她如魚得水。
每天打探醫院骨髓資源,給我掙醫藥費。
可沒想到季岸然還來我家,當他看見意氣風發的媽媽,拳頭捏得死緊。
跟在旁邊的白麗卿驚訝道。
“哎呀,眠眠你氣色真好,是不是找到骨髓啦?”
分明前段時間媽媽還要死不活地求著季岸然。
這才過了幾天,就煥然新生。
季岸然一臉被騙的憤怒。
“臭婊子裝成那樣果然是騙我啊,小雜種就是小雜種,親子鑒定不是白做的!”
“虧我還覺得上次踹過分了,來看看你。”
“結果你又開始了婊子勾當!”
白麗卿搖頭,“我以為眠眠你已經改過自新了。”
“你這樣對小孩子不好,她會有樣學樣的。”
連我都無敵惡心白麗卿綿裏藏針的威脅。
媽媽自然也被白麗卿一句話點燃。
之前忍讓是為了季岸然的骨髓,既然現在骨髓沒有了,媽媽也不再忍了。
“白麗卿你夠了!老娘早就想撕爛你的嘴了!”
她上前一步,剛舉起手,就被季岸然抓住手腕,一把摔在地上。
“曲曉眠你終於原形畢露了吧!”
白麗卿後退一步,委屈巴巴地掉眼淚,她的高跟鞋鞋跟,正好踩在媽媽的掌跟上。
“眠眠我可是對琳琳好啊,你怎麼好賴不分呢。”
在媽媽尖叫之際,白麗卿率先慘叫出聲。
她的足跟被我生生削了一大塊下來。
我拿著滴血的水果刀,站在她旁邊。
“白阿姨,你的腳太大,踩到我媽媽了。”
“我幫你修修腳。”
我第一次在白麗卿純良的臉上看見了怨毒。
不僅是媽媽,就連季岸然也驚訝得失了聲。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請離開吧。”
“我和媽媽還要去醫院。”
或許是震驚於向來悶不吭聲的我下手狠辣,季岸然立刻橫抱白麗卿走了。
媽媽揉著掌跟坐在我麵前。
“你這樣的性格,以後可怎麼辦呢。”
我撇開頭。
想到昨晚夜裏昏黃燈光中,媽媽弓著脊骨為我查骨髓源的身影。
突然就不那麼想死了。
我也想保護媽媽。
毋庸置疑,白麗卿是極度記仇的。
她恨我媽媽搶了季岸然,更恨曲曉眠的女兒傷了她。
媽媽回家的時候,滿身是傷。
並且酒吧工作沒了。
都是白麗卿找人幹的。
失去了收入來源,隻能坐吃山空。
白麗卿沒再來過我家,但是她的爪牙卻無所不在。
從我放學路上,到媽媽上班路上,都時不時有人用麻袋套住我們的頭。
把我們暴打一頓。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
我們每天都鼻青臉腫,但找不到人。
媽媽給我擦額頭上不知道第幾條傷口時,終於忍不住了,摔了棉簽就帶著我出了門。
找到白麗卿的時候,她正好在大學上課。
她是體麵的大學老師,季岸然是機關科員。
在她看來兩人門當戶對,如今走不到一起全怪媽媽橫插一腳。
“沒有證據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們誹謗罪。”
媽媽試圖跟她講道理:“我們沒時間跟你耗,你不是想要季岸然嗎?”
“你讓他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