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死之前,可打聽出幕後主使了?”
“打聽出了,那人說是蔣亦修給了他銀子讓他冒充小廝,去找顧小姐。”
“隻要此計一成,蔣亦修便能捉奸在床,借此休掉顧小姐!”
蕭淩夜聽著這些話,臉色一下陰沉到底。
想不到那一表人才的蔣亦修竟然是這般道貌岸然,內心不堪的人。
以前百姓都說那顧小姐嫁給自己的如意郎君,生活幸福美滿,可這趟他回京來,所聽到的所見到的,都與之前的消息大相徑庭。
起初,蕭淩夜還覺得要尊重小丫頭的心願,倘若她不想跟蔣亦修和離,他倒是能想辦法讓蔣亦修必須好好對待她。
可如今看來,蔣亦修不可靠,他不能眼看恩人的女兒再在這泥潭裏麵深陷。
他得拉她出來。
這兩個人必須分開。
“十一,去一趟蔣府。”
“是。”
晚上,顧驚瀾正在床上香噴噴的睡覺。
突然她睜開眼睛,隻見半開的窗外迅速飛過一抹黑影。
“什麼人?”
顧驚瀾立馬追出去,但那黑影早已經消失無蹤了。
溜得還挺快的。
顧驚瀾磨了磨牙,皺眉回到房間,眼尖看到窗邊桌上有張被折疊好的信紙。
打開來看,紙上遒勁有力的寫了幾個字:
提防你夫君再害你。
顧驚瀾心中訝異得很,剛才她還以為是刺客呢,結果居然是來傳信通知她的人?
那人是誰?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而且這個“再”字很有靈性,似乎對方也明白蔣亦修是個什麼貨色了一樣。
顧驚瀾苦思冥想想了半天,猜不到這傳信之人的身份,而白天折騰了一天,困意如潮水般襲來,她幹脆不想,重新趴回床上睡覺。
就在這時,那放在枕頭邊的玉佩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隨即一道沉靜的男聲響起:“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為何又到了這裏......”
寂靜的房間裏冷不丁出現個男人聲音,顧驚瀾的睡意幾乎一下消散,睜開眼。
但上次她沒穿衣服,心情行為顯得慌亂,這次她可穿著一件衣服呢,於是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把握住那詭異的玉佩。
玉佩猶如有生命般,發著熱,卻不燙手,顧驚瀾翻來覆去端詳著玉佩,也沒發現有任何瑕疵,更沒有什麼機關。
她吸口氣鎮定下來,試探開口:“你是誰?”
玉佩裏那個男聲緩了很久,沒有回答。
顧驚瀾又按耐住問了好幾句,今天她一定要搞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玉佩裏的男聲回答。
顧驚瀾一聽,驚愕睜眼,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在玉佩裏?”
“玉佩?”那男聲疑惑,“你在胡說什麼,人怎能塞進小小的玉佩裏?”
顧驚瀾:......
見了鬼了,這討人打的口吻,怎麼那麼熟悉?
而且這聲音......仔細聽好像也有點耳熟。
為了再確認確認,顧驚瀾耐住性子,拍拍手裏的玉佩:“你可不就是在玉佩裏嗎,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身份不便告知。”
顧驚瀾冷笑一聲:“現在玉佩就在我的手上,我要是往地上一摔,等玉佩四分五裂之後,你說你會怎麼樣?”
這話她是嚇唬那人的,這玉佩畢竟是原主爹留下來的傳家寶,珍貴著呢,她哪兒能真摔?
玉佩裏的人沉默了。
顧驚瀾以為自己威脅到了對方,正要乘勝追擊,卻聽那人道:“我不知為何你與我會對上話,可我這邊顯示的環境確實與玉佩無關。”
聞言,顧驚瀾忍不住摸下巴,腦子裏激烈思考。
她能從末世穿越到這裏,那麼別人身上再發生稀奇事,當然也不足為怪。
隻是人真能進玉佩嗎?
又不是神話故事,所以不可能的,想想或許隻是她和此人的一種意識連接?
“你那裏的環境是什麼樣?”
聽見顧驚瀾問,那男聲倒是不隱瞞,開始淡然描繪,語氣鎮定,條理有序。
顧驚瀾安靜聽著那聲音,果然越聽越熟悉,眼底也漸漸冒出懷疑的光澤。
像,太像了!不光聲音像,這說話的方式也非常像她那個討人厭的死對頭。
所以顧驚瀾不得不肆意發揮想象,懷疑這個和她意識產生連接的男人是那個家夥了!
就在男人描繪完時,她倏然開口喊了一個人名:“肖宇澤!”
“你是不是肖宇澤?”
但是。
“我不叫這個名字。”
那男人對她說。
顧驚瀾表情一僵,不相信。
男人卻自顧自解釋道:“名字是父母給的,若非沒有理由,我不會刻意隱瞞。”
“那你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淩霄。”
顧驚瀾一聽就覺得這不是男人的真名字,於是她也編了個假名,和男人做了交換。
之後,她就睡著了。
與此同時,蕭淩夜猛然睜眼醒來。
他的額頭布了一層薄汗,樣子像是做了噩夢。
因為他又莫名其妙被吸進那個一方的神秘空間。
而這次,他和那個遙遠縹緲的女聲搭上了話,二人還交談了一會兒,甚至互相換了名字。
那女聲似乎見多識廣,說他們應該是意識相連接,故而能互相對話。
蕭淩夜不明白為何會發生這種神奇之事。
接連兩次他都如此,慶幸的是未受到任何傷害......
細想一切又不像是幻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淩夜按了按疲憊的太陽穴,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一早,後半夜都未睡著的蕭淩夜,便接到了皇帝的聖旨。
皇帝召見他進宮,說是有要事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