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裴辭玄回了赤璃國。
其實走的那天,裴辭玄給過我選擇,可以選擇回去繼續當我的皇後,但他不建議選這個。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跟他走,隻有這一次機會。
我選擇了跟他走。
其實他不提醒我,我也會選擇跟他走。畢竟,我已經沒退路了。
且不說我需要借助裴辭玄複仇,所以本就不想再回去。就算我想回去,可我孤身和裴辭玄一行人待了三天,回去世人該如何議論我,我爹娘的名聲怎麼辦?
回去路上不算太平,裴辭玄帶著自己的親信,走到哪裏都是騎馬飛奔。
此刻多了一個我,裴辭玄幫我準備了一輛馬車,原本半月的路程,走了將近一個月才到 。
這一路上,遭到了兩次刺殺。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似乎不是一波人,裴辭玄樹的敵真多。
但他把我保護得很好,也可能是他把李璟衡簽的割地協議放在了我身上的緣故。
我沒受一點傷,倒是裴辭玄在跟別人廝殺時發現我有危險,衝過來替我擋了一下,背上被劃了一刀。
裴辭玄手下人都很厲害,兩波刺客,沒有一個人活著回去複命的。幸而抓住了一個俘虜,正好是準備殺我那個。
他臨死前說,是李璟衡派他們來的,無論是誰,殺無赦。
他還說,皇後娘娘,對不住了。
背上還在滲血的裴辭玄額頭有冷汗冒出來,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他一個嫵媚的笑。
其實心裏不難過是假的,但這也更堅定了我複仇的決心。
裴辭玄對我態度不算差,他手下的人也跟著對我轉變了態度。
我提出在前麵河邊停下休整的時候,裴辭玄沒有說話,整個隊伍在河邊停了下來。
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被宮中嬤嬤各種教導禮儀,但我對行醫很感興趣,從小我爹娘在外征戰,受傷是常有的事。家裏有常備的郎中,我跟著學了很多。
“衣服脫掉。”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裴辭玄卻沒有配合我。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休息夠了就繼續趕路吧。”
說實話,我本不想管他。可他傷得嚴重,身後血肉模糊,若是之後再遇到刺客,就沒人能保護我了。
我還指望他幫我報仇呢。
但我當然不會這麼說。
“賢王,你是為我而傷,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裴辭玄見我說哭就哭,我也多少明白我演技有些拙劣,但裴辭玄還是乖乖脫掉了衣服。
“多謝。”
我正專心給裴辭玄包紮,就聽見男人有些別扭的道謝。
他的臉色也有一抹明顯的緋紅。
搞得多純情似的。
這是我兩世以來第一次來赤璃國,很小,很窮,人很好。
裴辭玄的母親是裴辭玄父親擄來的。說來挺巧,裴辭玄的母親也是瞿東國人,裴辭玄六歲時,趁著他父親對她放鬆了警惕,跟著別人跑了。裴辭玄的父親再也沒正眼看過裴辭玄。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跟我是同類人,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而今裴辭玄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到了割地協議,總算得到了他父親的賞識,三個月後,雖不算順利,但也得到了王位。
繼位那天,他摟著我喝了許多酒,喝到步子都有些發虛。
“阿清,你會為我高興嗎?”
裴辭玄聲音裏帶著蠱惑,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習慣喚我“阿清”。他眼神裏有毫不隱藏的情欲,我心跳得有些厲害,連忙借口醉了想去休息,逃似地跑開了。
可沒想到,離開裴辭玄,這赤璃國處處是危險。
裴辭玄繼位,他兩位兄長早已不服,卻不能耐他何,隻能從我這個不知身世的女子身上找樂子。
畢竟裴辭玄自回國之日,從來沒向任何人透露過我的身份,就連他手下那些士兵,也都守口如瓶,不向外人透露半句。
所有人都以為,我不過是裴辭玄豢養的無名女子罷了。
故而從我被裴辭玄帶回來之日起,他的兩位兄長就明裏暗裏打過我無數次主意。
此刻我被他們按在地上,四隻手在我身上到處遊走,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裴辭玄,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