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很健康,確定要打掉嗎?”
醫生柔聲詢問,臉上還帶著絲絲惋惜。
我看著屏幕上那小小的胚胎,仿佛能看見他長大後的樣子。
抬手擦去眼角的濕潤,堅定地點了點頭。
即使他是我期盼了七年的小生命,可既然已經要和陸川離婚,那麼我們之間的一切關係都必須要斬斷,否則我怕自己心軟。
醫生見我態度堅決,隻歎了口氣便將手術安排在了下午。
躺在病床上等待手術的時候,病房裏的電視正在播放今天的新聞。
“陸氏集團總裁和秘書的世紀婚禮!”
我以為自己會忍不住難過,可隻是有幾分意料之中的釋然。
我看著溫雅身穿潔白的婚紗入場,宛若一個公主,美麗聖潔。
平心而論,婚紗很美。
裙擺上的鑽石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
可惜,它不適合我,也不屬於我。
電話鈴聲在病房裏突兀響起。
我看著來電上的陸川兩個字,本來不想接,可畢竟是七年的感情,合該送他一句祝福。
電話剛一接起,不等對麵開口我搶先說道:“新婚快樂啊陸川,記得找時間把婚離了,別讓溫雅這個妻子名不正言不順。”
不知道是哪個字惹怒了陸川,那邊安靜了幾秒,隨即他的聲音猛地拔高。
“黎歡,你脾氣鬧夠了沒有,不就是個婚紗嗎,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揪著不放?要不是你離家出走我也不會讓溫雅來假扮新娘!”
“難道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陸川在婚禮前一天新娘沒了嗎?”
是婚紗,卻又不僅僅隻是婚紗。
他明明知道我心中最深的那處痛。
但他選擇了漠視,甚至想讓我釋懷。
可有些事情,是忘不了的。
我輕聲開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正好坐實了溫雅這個賢內助的名聲。”
媒體不敢距離陸川太近,隻能模糊看見屏幕中陸川煩躁地捏了捏鼻梁。
“黎歡,這次婚禮隻是給媒體做做樣子,陸夫人還是你。”
儀式大概快要開始了,溫雅挽上了陸川的手。
突然她抬手理了理陸川的領帶,熟稔地仿佛做過很多次,儼然一個賢惠的妻子模樣。
陸川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幫溫雅整理頭紗,神情溫柔無比。
不知道是不是寶寶感覺到自己爸爸要和別的女人舉行婚禮,我的肚子一痛。
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盯著屏幕中的陸川。
“陸川,離婚是認真的,我不想再做陸夫人了,孩子今天也會打掉。”
“聽了這些話,你會從婚禮現場趕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