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留,拿著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七年的囚籠。
路上迎麵走來一對情侶,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一個冰淇淋,女孩臉上是明媚的笑容和肉眼可見的幸福,男孩眼裏是快要溢出來的溫柔與寵溺。
看著看著,我的眼睛有些濕潤。
22歲的陸川和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我和他的初遇是一次很老套的英雄救美。
我在餐廳當服務員兼職賺生活費的時候,被客人動手動腳,可偏偏經理無視了我的求救,甚至還不允許別人替我解圍。
就在我心一橫想要用酒瓶子砸到那人頭上的時候,卻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
那人正是陸川。
他如同天神一樣將我護在身後,笑著對我說:“別怕,有我在。”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被人保護的感覺。
可我也認識陸川,大名鼎鼎的A大學霸兼富二代公子哥,而我隻是個父親嫌棄,母親去世的可憐蟲。
我隻能將那份悸動埋在心裏。
沒想到那天之後陸川仿佛將我護在了他的羽翼之下,再也沒有人找過我的麻煩,甚至每天接送我上下班。
盡管我拚命告誡自己和陸川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可我實在是太渴望一份愛了。
母親死後我獨自生活了八年,漫長的黑夜和無邊的孤寂也伴隨了我八年。
於是我們就這樣順理成章在一起了。
我曾告訴過陸川,我的父親在我十二歲那年就出軌了,要和母親離婚。
可母親不願意,父親便直接搬了出去和小三在一起,兩年分居自動離婚。
父親和小三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母親穿著當年結婚的婚紗,從二十樓一躍而下。
鮮紅的血液將潔白的婚紗染成了腥紅色。
我親眼看著母親在我麵前斷了氣,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所以我發誓,婚紗絕不會用白色。
如果婚紗訂了白色,那我便知道陸川不想和我結婚,我會自己離開。
“我一定會記得,我的新娘隻會是你。”
22歲的陸川緊緊抱住我許下了承諾。
我知道以我的條件陸家不會滿意我這個兒媳。
於是我更加努力,開了一個小工作室,拚命接單賺錢。
但這點成績在陸家人麵前還是不夠看的。
他們眼裏,我是個下等人,沒爸沒媽的野種。
可看著天之驕子的陸川甘願為了我彎下他的脊背,跪求他們的同意,我也心甘情願咽下所有羞辱。
就算在陸川的堅持下我們領了證,可陸家人依舊不認可我,不允許我們舉行婚禮,要求我放棄工作照顧陸川。
為了愛,我一腔孤勇,解散了蒸蒸日上的工作室做起了全職太太。
直到今年我懷上孩子和陸家人關係才有所緩和,才被允許補辦婚禮。
沒有哪個女人不期盼屬於自己的婚禮。
七年了,我以為自己就要熬出頭了。
可就在當年的夢想即將成真的那一刻,夢碎了。
我早在七年前就該認清的,我和陸川,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最終我還是回到了曾經那個充滿孤寂的家。
還記得七年前離開這裏的時候,我滿心歡喜,終於有人能在漫漫長夜陪伴著自己。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