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睜眼後第一件事，我媽一把抓住病床前的陳俊：

“你哥哥呢！他在哪兒！他的屍體怎麼會出現在解剖台上！”

發絲淩亂，此刻的媽媽看上去像極了一個瘋女人。

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她麵容滄桑的仿佛老了幾十歲。

那還有平常半點端莊？

陳俊早知道媽媽醒過來會追問，換上一臉疑惑的表情：

“媽媽，您在說什麼呢？我哥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您是不是太想他了，出現幻覺了？”

言辭懇切，我媽下意識的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不可能…我明明看著…”

陳俊忽然將媽媽摟進懷裏，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媽媽，你真的記錯了......我哥他......”

話音未落，護士推門而今。

忽略了陳俊那擠眉弄眼得眼神，有些同情的開口：

“院長，要去看看陳恒的屍體嗎？他已經在太平間裏躺了一個星期。”

原本我媽都要相信陳俊的謊言了，此刻，真相被赤裸裸的拆穿。

我媽下意識的看向低頭躲避的陳俊：

“小俊，你在騙我？”

陳俊心裏已經罵了千萬遍沒有眼色的護士，原本這件事可以敷衍過去。

他撇撇嘴，眼眶微紅差點落淚：

“媽......隻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後身體受不了，才這樣做的，對不起，我不該自作聰明。”

如果是從前，我媽看到她委屈的模樣，什麼事都可以放下。

可如今她眼底全都是懷疑。

猛地掀開被子跳下病床：

“陳恒的屍體在哪兒？我要去見他！”

陳俊嚇了一跳，慌忙追出去：

“媽！醫生說了你要休息，千萬不要情緒激動，我哥得屍體又不會損壞，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我媽震驚的看向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一直疼愛的小兒子，能說出來的話。

陳俊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想要改正。

可我媽已經奪門而出，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他。

太平間裏散發著陣陣寒氣，我媽看著醫院的護工在挪動我的屍體。

發瘋一般撲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誰允許你們私自挪動我兒子的屍體！”

護工看著瘋癲得院長走著不知所措：

“前幾天都是我們負責這具屍體，也沒有家屬來認領啊。”

這句話像一記巴掌重重抽在了我媽的臉上，她感覺臉火辣辣的。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

“院長，人活著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人不在家，你跑這裏來扮演慈母了？真是好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