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言又出門了。
我知道他是出去找誰的。
因為剛剛向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在外麵喝酒,我那法定意義上的老公,擔心她傷了身體,所以陪她去了。
那種甜美又傲嬌的聲音是我怎麼又學不來的,“阿言哥哥,夢夢姐,是不是生氣了?都怪我不好,明明你們在旅行,還要打斷你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幫我求求她,讓她原諒我?”
季舒言本來就在氣頭上,被他這麼一說,自然對我更加惱火。
“你對不起什麼?是我主動提出要過去陪你的,和你有什麼關係?葉夢蝶,那個女人不識好歹,值不得你為他這樣操心。”
季舒言就在我的房門口打電話,聲音很大,就像是故意說給我聽的一樣。
可我的心早就已經被他傷的碎了一地,再也不會撒潑打滾,吃醋取鬧了。
見我沒有反應,季舒言很生氣,走的時候把門甩得震天響。
我終於輕鬆了下來,每天麵對著這麼一個炸藥包,精神緊繃著,我都快變成神經衰弱了。
剛好他走了,我就可以安心收拾行李了。
我叫了搬家公司,辭了保姆,帶著若若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小寶貝在我的懷裏咯咯直笑,就好像他知道隻有媽媽才是最愛他的一樣,讓人看了,心都化了。
茶幾上的那封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又重新放在那了。
我想發個消息給季舒言,但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無所謂,那就不發吧,從今天開始,我要過愛自己的生活。
我把我和季舒言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爸媽講了一遍。
他們知道了,也隻是不住的歎氣。
“沒事,夢夢,是那小子沒有福氣。”
“對呀,寶寶,咱家有錢養得起你和外孫女兒,你就啥事不要操心,好好養好身體就行了。”
我和季舒言從大學時就在一起了,爸媽一直對他十分滿意。
他聰明又上進,年紀輕輕就創立公司,成了老板。
我也以為我會幸福一輩子。
直到向暖的出現。
我才知道,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向暖挑剩下的。
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技術研就總是說,“你這小脾氣,跟我從前認識的一個小妹妹可真像。你們女孩子還真是難哄。”
向暖是他的心頭肉,掌中寶。
而我,隻是他年少未得時遺憾的替身罷了。
想到這兒,我自嘲的搖了搖頭。
從前我還總是天真的以為,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哪怕他小的時候喜歡過別的人,隻要我待在他的身邊夠久,我就一定能成為他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但我還真是錯的離譜,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個白月光的殺傷力有多大。
向暖回國的第一天,季舒言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裏,不吃也不喝也不接電話。
我擔心的在他公司門口,急得直哭,他卻最後隻是給我淡漠的講了一句,“不嫌丟人嗎?要哭回家去哭。”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
我和他,終究還是少了那麼一點緣分。
而命中注定的人,又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挫折而拋棄你呢?
就像是附和我的心情一般,外麵不知道怎的,下起了大雨。
劈裏啪啦的打著窗把,把路上的行人都淋得透透的。
我正發著呆,可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我家的門口。
從車上又走下來一個熟悉的人。
居然是季舒言。
他站在別墅的護欄外,不停的按著門鈴,但他無論怎麼按,都沒有人給他開門。
他不死心,哪怕是被雨已經淋得睜不開眼,也要執著的守在那個欄杆外。
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大喊,夢夢!夢夢!
但那有什麼用呢?
我站在m國第十大街上,被寒風凍成木樁的時候,他又在幹什麼呢?
隻不過是我們二人對調了一番處境。
我給季舒言打了個電話,當然不是為了心疼他,隻是覺得他現在這樣,挺丟人的,萬一出了事還得賴上我們家,所以提前打個電話告知一下。
季舒言幾乎是立馬就接上了電話,他的語氣十分悲切,就像是在…求我?
“夢夢,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對不對?你要離婚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隻是因為吃醋,對不對?”
他一連問了這一長串問題,問的我頭都大了。
我不耐煩的跟他講,“我隻是通知你,別在我們家丟人,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家可負不起責。所以我已經報警了,隻是…通知你一下。”
“還有…有空的話…找個時間把離婚證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