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雨聲還是劈裏啪啦的在下,打電話那頭的人卻沒了動靜。
我和季舒言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
不過這一次,他終究是先低了頭。
“夢夢,我求求你了,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真的很愛你。”
“你才是我的合法妻子啊,夢夢。”
“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向暖聯係了,我以後見到他,我一定把他踹的遠遠的,我求求你不要跟我離婚,不要讓你和若若離開我好不好?”
我抬頭看向了門上的相框,爸媽喜歡收集我所有時間的照片,那上麵還有我大學時期和季舒言一起來見家長時的照片。
照片上麵的人青澀又單純,但彼此的眼中都是心照不宣的喜歡。
我輕輕笑了笑,把那張照片撕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結婚五年你都不跟我說這些,怎麼反倒一道離婚了就開始說了?季舒言?對你來說,是不是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他急得就像一條熱鍋上的螞蟻,語無倫次的向我解釋,“夢夢,我從來沒有想過失去你,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跟你解釋?”
“解釋?”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生日的時候你去找向暖,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去找向暖,我要跟你離婚的時候,你還是去找了向暖。”
“季舒言,你這樣對我,我就算是條狗我,也有灰心的時候吧。”
“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是不是要我死你才甘心?”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跟他說道。
果然,電話那頭的季舒言又慌了。
“不是的,我不要,夢夢,你不要傷害自己,我知道我錯了我......”
“阿言哥哥…”一道不合時宜的女聲有些刺耳的傳進了我的電話。
“向暖,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自己回去的嗎?你怎麼還來找我?”
“我給你打電話發消息你不接也不回,我擔心你,就…就偷偷跟來了。”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一對深情男女的一唱一和。
“看來你們還真是熟悉彼此,我反正是比不過,連你去了哪,向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言哥哥,你在給誰打電話呀?”向暖無辜又清澈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冷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是非黑白,他們的爭辯,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掛完電話的時候才發現,什麼時候已經上樓睡覺的爸爸媽媽已經默默站在我身後聽了好久。
“夢夢啊。怎麼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憋在心裏不說呀?”
“爸爸媽媽還以為你是跟小嚴鬧矛盾了呢,沒想到他居然在外麵勾搭別的女人。爸爸揍不死他的!”
我有些釋然的向爸爸媽媽笑道,“沒事的,爸媽,都過去了,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我這麼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處理好的。”
從今天開始,我就要開始做回我自己了。
我在心裏暗暗想道,笑容忍不住溢上嘴角。
既然從前的我是個窩囊廢,那麼就讓現在的我讓他煥發生機吧。
我們家雖然比不上季叔言家大業大。
但好歹也是藝術世家,為了好好備孕和季舒言,好好生孩子,我不惜放棄了自己最愛的畫畫。
重新拿起畫筆的時候,我感覺內心既激動又感慨,沒有什麼是比這一刻更加神聖的時候了。
季舒言中途又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接。
直到宋之打電話告訴我說,季舒言終於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我才把季舒言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這個時間去民政局領個證吧。”
“好,時間你來定。”
“就明天上午吧,不要墨跡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好久,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猶豫些什麼?
從前我纏著他的時候,他不是總是嫌我煩,嫌我丟人嗎?現在又在這裝深情給誰看?
“夢夢,哪怕是我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真的跟向暖沒有任何的瓜葛了,你也不願意再原諒我了嗎?”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我身邊的男人直接接過了我的電話,“明天我會陪夢夢去民政局和你離婚,然後和我領結婚證。這位先生,您就不要再擔心我的未婚妻了。”
宋知幹淨利落的幫我掛斷了電話。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卻紅了臉。
“夢夢…你嘲笑我。”
我輕輕摸了他通紅的臉蛋,“哪有,我是看你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