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機場休克了。
因為貧血和悲傷過度。
醒來的時候,機場的工作人員已經把我送到了醫院。
給我看病的是個華裔的男醫生,我終於借到了電話。
我知道,這一次我一定要和他做個了斷了。
“幫我準備離婚協議書吧,除了孩子,什麼條件都不用,你直接替我送過去就行。”
宋知被我突如其來的決定嚇了一跳,但也還是安慰我道,“行,咱不跟他過了,夢夢你這幾天可嚇壞我了,都聯係不上你。”
“總之你好好照顧自己,離婚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打完電話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辦了出院手續。
我知道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若若才三個月,我要拚盡全力把她帶走,她是我活著唯一的光。
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登機前,季舒言給我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好久,我也沉默的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他終於掛斷。
我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然後暢快的笑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掛他的電話,原來,隨心所欲的感覺這麼爽。
但我知道季舒言絕對不會放過我。
所以在打開家門時,看到他雙目猩紅的瞪著我時,我也不覺得奇怪。
“葉夢蝶,你可真是好樣的。”
“什麼?”我淡漠的撇下了他,自顧自的換好了鞋,然後上了樓。
大概是忍受不了。被忽視的感覺。季舒言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就朝我砸了過去,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我的太陽穴。
劇烈的疼痛感很快布滿了腦神經,但我此刻心裏想的全然隻是,我這樣萬一上去嚇到若若了怎麼辦?
季舒言大概也沒有想到,他的手頭可以這麼準,語氣明顯有些慌亂了起來。
“夢夢,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急,我我我去幫你拿醫藥箱。”
“醫藥箱?你知道家裏的醫藥箱在哪嗎?這個家你回過幾次?”姬舒言的這番話,忍不住把我逗笑了,他的一顆心思從來都隻是在向暖那裏,今天這樣關心我,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我從家裏的儲物間裏取出醫藥箱,簡單包紮了一下,就上了樓。
季舒言也沒再發話,但他一直沉默的跟著我。
嬰兒房裏,我的小寶貝正開心的玩著自己的小玩具。
我忽然就有些心酸。
他還這麼小,就要接受爸爸媽媽離異的事實了。
看到若若合上了睡顏,我才默默的退出了房門。
“離婚協議你看的怎麼樣了?”我微微抬起眼,有些不耐煩的對季舒言說。
季舒言突然就紅了眼睛,“你什麼意思?我們結婚五年了,你現在給我搞這出,葉夢蝶,你不是小孩子,這種無理取鬧的戲碼,我五年前就已經看夠了。”
“你什麼時候能像向暖一樣成熟一點?”
向暖、向暖,又是這個女人。
我再也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扇向了這個辜負了我多少年真心的男人。
“你說夠了嗎?季舒言,請你也像一個成年人一樣,處理問題,我給你的離婚協議書是由律師起草的,你張口閉口就是那個向暖,是想讓我讓律師找找你出軌的證據嗎?”
“和你結婚的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以後再跟著你受苦。也請你不要在我麵前無理取鬧OK?”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季叔岩突然就軟了下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仿佛我才是什麼辜負真心的大渣男。
“夢夢!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跟向暖隻是普通朋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就是要鬧呢?”
“說好的出國旅行,沒有陪你去。我確實有錯,但那是因為暖暖她......她…”
老實說,我覺得跟這樣的人講話沒什麼意思。
我也沒有興趣聽他和向暖的愛恨情仇,吃醋什麼的,在我心裏早就不重要了,我的心早就像一團死灰一樣,死的透透的,季舒言這點火星在裏麵屁也炸不出來。
我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自己,平時用的一些東西。
季舒言又跟了進來,像個甩不掉的鼻涕蟲一樣,惡心。
果然,他看到了這些,又開始像以前那樣指責我。“葉夢蝶,我真的是給了你臉了,我今天給了你多少個台階下?你為什麼就是不能認個錯,低個頭,道個歉。”
“你現在又在這裏收拾行李,裝給誰看?演戲演的適當一些也就好了吧?過了的話,你就滾出這個家,永遠也別回來。”
幸好我現在的心性已經修煉的足夠強大,要是以前的我,聽到這些話,估計就像一條可憐的狗一樣,巴巴的跑到他麵前去求他原諒。
“我會走的,財產分割的事情,請和我的律師宋知談。”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季舒言,自顧自的繼續收拾我的行李。
我還要把弱弱的東西都帶走,我們葉家的血脈,容不得別人沾染半分,哪怕我曾經愛季舒言愛的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