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擺手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就讓他們走了。
謝淵轉身正好看見秦昭笑得滿麵春風的神情。
他住在西苑,距離宴席地有一段距離。
途徑花園,蝴蝶飛舞。
祁子澄忽然甩開謝淵的手道要去撲蝴蝶,麵對謝淵說他醉了的言論,他當即表示不服。
“你看、”他張開雙手,順著小石道直直地走,“我走的多直。”
謝淵站在他身側以防他忽然跌倒,“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聽見這話,他笑的有些得意。
抬頭間他眼睛瞄見一隻極好看的白色蝴蝶。
“噓!”他向謝淵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趁蝴蝶不備撲了上去,一時間花圃內的所有蝴蝶四散開來。
他雙手扣住朝謝淵走來,“我抓住了。”
蝴蝶在他身後飛舞,烈日金光不及祁子澄此時的一抹笑。
謝淵按住他左側眼角痣,彎唇道:“我也抓住了。”
祁子澄當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還以為這人不信他。
他將手伸直,湊近謝淵眼前,“我真的抓住了。”
然後緩緩張開雙手,那隻白色蝴蝶就這樣出現在謝淵眼前,許是被悶的太久,它遲遲不動。
祁子澄對它輕輕吹氣,它這才揚起翅膀,繞著他們飛了一圈後又與其它蝴蝶團聚。
4.
日影西斜,祁子澄像是玩累了,臥席不過半晌就已經酣睡。
睡相很老實,不會蹬被子也很少翻身。
謝淵就這樣將人看了幾個時辰,直至後半夜實在熬不住才趴在床邊補眠。
夜色還未完全消逝,細微的白光從窗欞散開,偶有幾聲清脆的鳥鳴昭示著新的一天就將開啟。
祁子澄從床上坐起來,宿醉仍在,頭痛、惡心
房門從外麵推開,待看清來人,他這才發覺這不是自己房間。
謝淵端來一碗醒酒湯,“解酒的,先喝吧。”他坐在床邊,等他接過後,才道,“我讓人準備了熱水,你先去沐浴,我等你一道用早膳。”
他說的自然又熟稔像重複了千百遍,不容人拒絕。
憶起醉後種種,他結巴道:“我、我,給您添麻煩了。”
關於謝淵,他道聽途說雖不是特別了解卻也略知一二。
其中不乏傳言說他手段狠厲,既缺乏同情也無憐憫之心。
剛入懷京時太子拉他站位,道及首要目標便是要將謝淵除去。
謝淵留他,不會是知道這事兒了吧?
他可沒同意啊。
還未入懷京他爹就說過,想要在皇城腳下活著,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牽進奪嫡的鬥爭中。
這句話刻在他腦子。
他謹記且執行。
祁子澄懸著的心一直到早膳用完也沒有落下來,期間謝淵還想邀他去添翼樓用午膳。
“不、不了,淵世子公事繁忙,我不好再多加打攪。”他起身行禮,“昨天醉酒,多謝世子照料,此情來日必償。”
謝淵將人扶起,笑著問他,“你好像有點怕我。”
“沒有、沒有。”好歹上過陣殺過敵,真要說害怕倒也不至於。
父親說懷京的人真槍實戰打不過我們,但放下這些我們又玩不過他們。
他們工於心計,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死無藏身之地。
而謝淵這一類,笑得越純善越危險。
祁子澄從晉王府離開後原以為短期間不會再和謝淵見麵。
離開晉王府第三天,他和樓思文還有秦昭在淮江遊船時,聽說他病了。
“就前天嘛,祁小將軍不是醉酒,謝淵照顧他一個晚上,”秦昭對著樓思文道,“一夜未眠啊,估計是累得。”
涼風拂麵,祁子澄默默看著手中的酒飲也不是不飲也是。
“哎,你說這人就是心善,一晚上不睡的照顧別人,這會兒自己病了別人哪有空去照顧他啊你說是不是。”
樓思文掩扇道:“小侯爺何不去照顧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