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手握癆症藥方,態度強硬,加上曾文柏站出來幫腔,那些父母們權衡過後,最終沒再糾纏。
事後眾人都散了,隻剩我和曾文柏麵麵相視。
我想道謝,可一想到我倆往後的種種波折,又覺得喉頭哽住。
“林慈......我一直很仰慕你的才華,希望以後在課上,有機會請教你。”
曾文柏衝著我深深一揖,臉頰也染上一抹紅暈。
上一世,我們一同學習實踐,漸生情愫。
課程結束後,曾文柏向我坦承了心意,說要求父母上我家提親。
我雖也中意他,還是矜持著說,要先請示母親。
這“互通心意”的一幕,恰好被安巧撞見。
她自稱和曾文柏是青梅竹馬,“苦口婆心”地勸了我好久。
“曾家父母最是勢利眼。你要是嫁了他,將來必被困在內宅磋磨,再也做不了醫女!”
我被嚇到了。
曾文柏父親是八品的主簿,不是什麼大官兒,可確實也是我家這種貧農高攀不起的。
而盲眼的母親,年邁的外婆,她們不能沒有我的照顧,更何況我早已決心終生從醫......
我輾轉反側了一整夜,捂著嘴巴哭濕了枕頭。
最終在第二天一早,堅定地回絕了曾文柏,裝作沒看懂他失落難過的眼神。
但是後來,曾文柏的新媳婦挺著大肚子來太醫署拿藥時,我從她口中聽到了完全不同的說法。
“我公婆心善得很,知道我娘家貧困,不光不要我嫁妝,還給我銀子,讓我送娘家弟弟讀書進學呢。”
我這才知道,自己又被安巧哄了。
可我又不得不承認,安巧的話隻是導火索,是我自卑懦弱,才選擇了退縮。
這一世,曾文柏願意當眾維護我,應該還是心悅於我的吧......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