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被拉去後院痛打了二十板子。
太醫令還命她傷愈後,兼做醫工一個月,負責灑掃清潔的粗活兒,比如刷馬桶。
安藥丞聽說此事後,生怕別人說自己教女不嚴,壞了安家的名聲,當眾狠狠地扇了她幾個耳光。
安巧也體會到了我上一世的驚恐和羞辱。
至於我,那些本該屬於我的賞銀和嘉獎,終於回到了我的手裏。
看重我的資質,太醫令特允我和醫生們一同上課研習
在太醫署,見習醫女修習的都是相對寬泛和基礎的課程。
而男子,也就是見習醫生,則可以接受更為廣博和精深的醫科訓練。
我鄭重向太醫令道謝,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上一世,如此寶貴的機會同樣被擺在了我麵前。
雖然安巧抄走了我的藥方,卻抄不走我每次考試頭等的好成績,所以太醫令依然為我開了特例。
可是安巧,她又一次,讓我從雲端跌到了泥潭中。
她顛顛兒地跑去調唆那些見習醫生的父母們,稱醫女和醫生同席上課,他們的兒子必定會被勾引分心,毀了學業前程。
醫生的父母們一聽,立刻糾集起來跑到太醫署鬧得雞飛狗跳。
太醫令迫於無奈隻能委屈了我,發給我一些醫生課程的教材,讓我自己閱讀鑽研。
這一世,安巧頂著被打爛的屁股,還不忘走街串巷去那些見習醫生的家中傳話。
果不其然,他們的父母又鬧到太醫署,大罵我不知廉恥,說太醫署傷風敗俗。
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會玷汙了他們家純潔無瑕的兒子。
太醫令歎著氣要和他們辯解時,我從懷裏掏出自己的研究劄記,在那群愚民麵前晃了晃。
“這是我配製的對症癆病的新藥方,已經在幾個病人身上用過,效果很好。我本想和醫生們共享,你們若是不同意......”
那群父母們頓時就遲疑了。
太醫署的見習醫生們,雖然有機會進入太醫院,卻也不是個個都能如願的。
那些成績稍差,家中又沒有關係的,在結業後大多做了遊醫或是開個小醫館謀生。
而作為大夫,若是能稍解癆病這樣的疑難之症,便是大大的金招牌,絕對不愁生路。
這些醫生父母也許迂腐,也許自私,但是絕對不傻。
“諸位父母,當今女大夫稀少,女子看病困難。若是醫女們能夠精進醫術,學會問診下藥,你們的母親妻女,不是都能受益嗎?”
我心內震驚,站出來打圓場的,是曾文柏,太醫署的見習醫生。
上一世,他愛慕我,求娶我,我卻躲開了。
難道這一世,我們還有一段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