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紅秀死了,為什麼陸硯禮要殺她?
難不成這狗皇帝和紅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盈枝咋感覺自從出現了這劇情書,她不是在自救,就是在自救的路上。這玩意兒是專門來克她的吧?
我就不出門,我就在床上躺著,總沒問題了吧。
趙盈枝蒙上被子,打算好好睡一覺。
叩叩叩——
“盈枝姑娘在否?”
聲音尖細,是個太監。
“雜家奉陛下之命,前來請盈枝姑娘去一趟禦花園。”
趙盈枝:“......”
陸硯禮這麼直接的嗎?她好歹也是太後陣營的人吧,也不知道避嫌。
雖然陸硯禮是個傀儡皇帝,但畢竟是皇帝,趙盈枝隻是個宮女,不得不從,隻好起身換了衣服,跟隨雙喜公公去禦花園。
“雙喜公公,陛下可說傳喚奴婢所謂何事?”
趙盈枝偷偷塞給雙喜公公一錠銀子。
雙喜公公掂了掂重量,喜上眉梢,悄無聲息地放進了袖子裏,吊著嗓子說:“盈枝姑娘放心,陛下隻是聽說了前夜長寧宮遇刺,有些擔心太後娘娘,才傳喚姑娘的。”
趙盈枝心中冷笑,我信他個鬼,前夜遇刺,現在才來關心,狗皇帝應該恨不得太後早點死了才好吧。
【陸硯禮將趙盈枝推入湖中,趙盈枝溺水而亡】
劇情書還在提示她的走向,趙盈枝深吸一口氣。
這一去,還真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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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初春,天氣轉暖,禦花園裏已經有些枝丫冒出了花骨朵兒,星星點點的嫩粉,增添了不少春色盎然。
陸硯禮坐在假山亭子裏,一襲白金色常服,金冠束發,執手自弈,遠遠瞧去,倒也是端方如玉,公子絕代。
“陛下,盈枝姑娘到了。”
雙喜將趙盈枝領到涼亭外麵,恭聲稟報。
陸硯禮抬眸看過來。
少女杏眼峨眉,窈窕身段,一襲淺藍色的宮女服侍穿在她的身上,也比其他宮女多了幾分婀娜韻色,她微微頷首,有風吹過,將她的一縷發絲吹倒了臉上,她抬起手將頭發撩至耳後。
陸硯禮眯了眯眼睛,許久不見,長成大姑娘了。
“進來吧。”
趙盈枝正在暗中觀察周圍,禦花園裏隻有一座月牙湖,而陸硯禮現在所在的涼亭,正建在湖上。
阿彌陀佛,來到案發現場了。
雙喜公公見趙盈枝不動,輕輕推了推趙盈枝:“盈枝姑娘,陛下叫你呢。”
“啊?”趙盈枝猛地回過神來,抬眸瞥了一眼陸硯禮,連忙低下頭快步上前叩首行禮:“奴婢見過陛下。”
“盈枝姑娘是太後身邊的紅人,不必行如此大禮。”
“陛下是君,奴婢不敢不敬。”
趙盈枝雙手貼在額頭,俯身叩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陸硯禮掃了她一眼:“起身吧。”
“謝陛下。”
趙盈枝站起來,恭敬地站在旁邊。
陸硯禮屏退了左右,他也不說話,就自顧自下棋。
趙盈枝身上的傷還沒好,站久了有些發暈,額角浸出些許薄汗,她握緊雙拳,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
“會下棋嗎?”
“不會。”
“朕記得,先前的飛虎營少將軍趙玉成可是棋藝精湛,你是他妹妹,他沒教過你?”
四年前,禮成王謀反,京畿守備四大營之一的飛虎營當值,卻在禮成王帶兵入城時,全營調離不見所蹤,飛虎營主將趙勝以同罪論處。
但因趙家有先帝賜的一塊免死金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男丁流放北荒,女眷貶入奴營。
又因趙盈枝服侍太後,太後出麵保全趙家女眷,免去奴籍,貶為庶民。
趙玉成,正是趙盈枝的兄長,飛虎營少將軍。
一個個的,都在往她的傷口上撒鹽是吧?陸雍提她父親,陸硯禮提她兄長,是都在提醒她,她趙家人都是陸家人爭權奪勢的犧牲品是吧?
趙盈枝壓下心中的慍怒,謙卑回答:“兄長天資卓越,確實也教過奴婢,但奴婢愚鈍,不曾學會。”
“過來。”陸硯禮朝她招招手。
趙盈枝不解上前一步。
“坐下。”
陸硯禮眼神示意趙盈枝坐對麵的凳子。
“奴婢不敢。”
趙盈枝往後退。
“讓你坐下又不會吃了你。”
陸硯禮站起來,一把扶住趙盈枝的肩膀。
(這狗皇帝要幹什麼?)
趙盈枝心下一驚。
同時,陸硯禮的耳朵裏突然多了一道聲音。
他也被驚了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盈枝。
剛才,是她的心聲?
趙盈枝咬牙,撲通一下跪在陸硯禮的麵前。
“陛下,奴婢隻是個宮女,膽子小,還請陛下莫要嚇奴婢,這......於禮不合。”
陸硯禮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難道他隻要觸碰到她,就能聽見她的心聲?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陸硯禮再次伸出手去扶趙盈枝。
(不是吧,狗皇帝現在就要對我下殺手了嗎?)
果真如此,又聽到了。
隻是,他何時要下手殺她了?
(難不成紅秀是他相好,所以才想殺了我替紅秀報仇?)
聽到這句話,陸硯禮腳下一崴,險些滑到。
“陛下!”
趙盈枝大驚失色,連忙攙扶住他。
(該死的,狗皇帝要殺我,我為什麼要扶他啊?摔死算了!)
趙盈枝立馬要鬆開手,卻被陸硯禮反手握住手臂。
“盈枝姑娘,朕的腳好像崴了。”
陸硯禮麵露痛苦之色,緊緊抓著趙盈枝的手。
(狗皇帝身體這麼嬌弱,怎麼玩兒得過攝政王啊。)
“陛下,您怎麼樣,奴婢這去叫太醫。”
趙盈枝將陸硯禮扶起來坐好,轉身就要跑,陸硯禮抓住她的手往回一拽,不料力氣過大,趙盈枝猛地朝他撞過來,下意識地,陸硯禮將人推了出去。
這一推,趙盈枝足下不穩,往旁邊倒了下去,腰撞到涼亭的欄杆,又牽扯到胳膊和脖子上的傷,趙盈枝吃痛,當時整個人就朝湖裏倒了下去。
(真狗啊,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趙盈枝手疾眼快拽住陸硯禮的腰帶。
撲通——
撲通——
接連兩道落水聲。
趙盈枝和陸硯禮一前一後跌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