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我不會水......)
趙盈枝在水中撲騰,卻越來越往下沉,朦朦朧朧還能看見劇情書。
【陸硯禮將趙盈枝推入湖中,趙盈枝溺水而亡】
(難道......我真的就這麼死了?這就是我的命運?真的好不甘心......)
趙盈枝閉上了眼睛。
突然,腰上覆蓋了一隻大掌,同時,唇上也多了一片柔軟。
趙盈枝倏然睜開眼睛,雙手捶打陸硯禮的肩膀,但卻因為缺氧而下意識的張嘴汲取陸硯禮口中的空氣,便又給了陸硯禮一次可趁之機。
(天殺的狗皇帝,我還沒定親呢!)
陸硯禮聽到她的這句心聲,不覺多了些調侃心思。
他大掌箍著趙盈枝的纖腰,讓她牢牢地貼著自己。
趙盈枝小小驚呼,急忙推開他,一咕嚕喝了一口水,吐出一串水泡泡,緊接著是溺亡的窒息感。
(不行,我不能死!)
(陸硯禮要殺我,我用他一下不過分吧?)
趙盈枝手腳慌亂,再次抓住陸硯禮的衣袍,捧著他的臉便覆唇過去。
(我不可以死,還有一年,我得活著出宮見家人。)
趙盈枝拚命搶奪陸硯禮的氧氣,導致陸硯禮幾乎窒息。
再這樣下去,她沒死,他要嘎了。
陸硯禮顧不上再偷聽她的心聲了,連忙摟著她的腰往上浮出。
“咳咳咳......”
陸硯禮拖著趙盈枝爬上岸後,趙盈枝整個癱軟在地上,臉色蒼白,咳嗽不停。
【趙盈枝強吻陸硯禮,陸硯禮不得不救趙盈枝上岸】
趙盈枝:!!!
(什麼叫強吻?我是自救!自救!要不是狗皇帝,我怎麼會落水?還強吻,我才是吃虧的那個好嗎?劇情能不能別顛倒黑白?)
趙盈枝內心狂躁。
“你沒事吧?”
陸硯禮伸手過來探查她的情況,剛好聽見她這段心聲。
劇情?什麼意思?
不確定,再聽聽!
趙盈枝佯裝慌亂不已,連忙磕頭:“奴婢該死,害陛下落水,請陛下責罰。”
(狗東西,若非你是皇帝,高低打爆你的腦袋。前天晚上差點死在陸雍手裏,今天差點死在你手裏,我怎麼這麼難?)
陸硯禮眯了眯眼睛。
攝政王陸雍?
前夜難道是他在長寧宮?
“無妨,若非是朕推了你一把,也不至於。”
陸硯禮抬手扶趙盈枝,趙盈枝後退一步。
“不敢勞煩陛下,陛下龍體為重,切莫感染風寒,奴婢去叫太醫。”
嘖,聽不到了。
陸硯禮表示遺憾。
“不用,雙喜已經過來了。”
陸硯禮爬起來。
趙盈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雙喜公公大驚失色地朝這邊小跑過來。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怎麼好端端地落了水,太醫呢?太醫快點過來!”
“朕無礙,讓太醫替盈枝姑娘看看吧。”
太醫給趙盈枝診脈後表示並無大礙,隻是嗆了些水,開了幾副預防風寒的藥,另外因為趙盈枝身上有傷,怕傷口感染,又開了些外用的藥。
“盈枝姑娘,陛下命雜家來送您回去。”
狗皇帝這會兒倒是消停了。
趙盈枝剛換了套新的衣服,隻是頭發還有些濕潤,便站起來往外走。
“多謝雙喜公公。”
趙盈枝剛走出門,雙喜就給她披上了一件披風。
“這是?”
雙喜笑得老臉都擠成了一朵花:“是陛下特地叮囑的,怕姑娘受寒。”
陸硯禮這人怎麼回事?又要殺她,又送披風,莫不是打個巴掌給顆甜棗?
趙盈枝攏了攏披風。
罷了,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她這幾天還真是命運多舛,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
隻是端看雙喜的臉色,怕不是在心裏以為她和陸硯禮之間有什麼。
這深宮中,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也不是不能實現,當今太後最開始也隻是宮中低等的浣衣宮女。
宮中的消息傳得慢,卻也傳得快,全看怎麼在棋盤上落子。
趙盈枝剛剛回到長寧宮,便接到了太後的傳喚。
“奴婢拜見太後娘娘。”
太後靠著軟榻閉目養神,宮女跪在地上替她捏腿按摩,聽見趙盈枝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陛下今日尋你了?”
太後沒說起,趙盈枝隻得跪在地上。
“是,陛下聽聞娘娘遇刺,找奴婢詢問幾句。”
太後輕嗤一聲,坐起身來,左右服侍的宮女太監紛紛往後退一步。
“是問問哀家死了沒有?”
趙盈枝神情稍許失色:“陛下隻關心了幾句,並無其他。”
“諒他也不敢。”太後輕蔑一笑。
在太後和攝政王的眼中,陸硯禮有點兒手段,但不多。
前些年,他還偶爾搞點小動作,近兩年已經被打壓得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他們都認為陸硯禮如今是被拔了爪牙的紙老虎,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趙盈枝不語。
“聽說還落了水?陛下救的你?”
“隻是一場意外。”
“抬起頭來。”
趙盈枝抬起頭。
太後塗滿了紅色蔻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打量。
“不知不覺竟十年了,盈枝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這模樣果真是一等一的好。”
太後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美貌就是最大的利器。
趙盈枝心下一咯噔:“娘娘,奴婢還有一年就滿二十了。”
“哀家倒是忘了,二十歲你就該出宮了,屆時哀家必定給你擇一樁好姻緣,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太後收回手,慢悠悠地說。
“奴婢全憑娘娘安排。”
趙盈枝垂下腦袋,她就知道,太後不會輕易放她走,這些年,她知道太後太多的秘辛,即便是出宮,太後也是要將她牢牢掌控在手裏的。
看來想要在二十歲時出宮和家人團聚,還需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哀家有段時日沒有見策王了,你安排下,明日接他入宮小住一段時日。”
“是。”
太後再次閉上了眼睛,朝趙盈枝揮了揮手,示意退下。
趙盈枝再次行了個禮,恭身退出。
策王陸星舟是太後和先帝唯一的兒子,今年才不過十歲,但有封號的皇子均不得長居宮中,是以策王授封之日便搬出了皇宮,太後隔段時日會出去看他亦或是將他接進宮中小住。
【趙盈枝接策王陸星舟入宮,馬匹受驚,狂奔於鬧市,陸星舟摔死,太後動怒,下令讓趙盈枝陪葬】
剛剛洗漱完躺在床上的趙盈枝人都麻了。
是不是她的命運就是會死於非命?
自從看見這劇情書,短短三天,她已經被預言三次死亡了。
如果這就是命的話,那她不認!
趙盈枝無視眼前的金色字體,蓋上被子,閉上眼睛。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