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為什麼她突然能看見這莫名其妙的劇情?
趙盈枝伸出手去碰著金色的字體,直接穿透了過去,字體也在這時瞬間變幻。
【太後差青月給趙盈枝送來傷藥】
“盈枝姐姐,你在嗎?太後娘娘命我來給你送藥。”
伴隨字體變更的是一串敲門聲。
“我在,進來吧。”
趙盈枝看向門口,宮女青月端著托盤推門而入。趙盈枝看見她從金色的字體穿過,將傷藥放在了櫃子上。
“盈枝姐姐,娘娘說昨夜你受了傷,這兩日就好好休息,不必過去侍奉。”
“多謝娘娘體恤,你轉告娘娘,我並無大礙,叫她不必擔憂。”
“什麼無大礙啊,這麼深的一道口子,肯定很疼吧。”
青月一眼瞧見趙盈枝脖子上的傷,膽子小的她眼睛都紅了。
“昨夜若非盈枝姐姐,娘娘真出了事,這長寧宮上下怕都是得陪葬,我怎麼也沒想到紅秀竟然是刺客,虧我之前還那麼信任她。”
趙盈枝微微垂眸。
昨夜的事情對外說法是,紅秀刺殺太後,趙盈枝替太後擋了一刀,將紅秀一擊斃命,救了太後。
真假參半,向來是宮中秘而不宣的事。
一條人命,也不過二三句話寥寥揭過。
“這些話,你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切莫叫旁人知曉。”
青月反應過來自己嘴碎了,嚇得臉色微微發白,連忙捂住嘴巴。
“我再也不敢了,盈枝姐姐,我給你上藥吧。”
青月似乎想將功折罪,連忙拿起傷藥,趙盈枝抬手製止她,微抬下巴:“不用,你把藥放下,我待會兒自己上。”
“好吧。”青月垂下腦袋,默默地把傷藥放在旁邊:“那我就先回去複命了。”
趙盈枝微微點頭,當青月再次穿過金色字體的時候,趙盈枝喚住她。
“青月,這房間裏,除了我,你可還能看見什麼?”
青月站定扭過頭來,茫然地張望一圈,然後更茫然地看向趙盈枝:“沒有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倏然,她瞪圓了眼睛。
“莫不是紅秀的鬼魂......”
趙盈枝美目掃向她,她再次縮了縮脖子,給嘴巴拉上拉鏈。
“沒有,你回去吧。”
“好的,那盈枝姐姐你記得抹藥,娘娘特意叮囑的呢。”
“好。”
青月摸了摸腦袋,退身出去關上房門的時候,還特別害怕地看了下四周,似乎真的以為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看來隻有她自己能看見這金色的字。
趙盈枝歎了口氣,這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這深宮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所幸她還有一年就年滿二十歲,到了可以出宮的年齡了。
這十年來,趙盈枝每天都在盼著自己長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太後送來的藥必定是極好的,但是趙盈枝卻不敢直接用。
她有養小白鼠的習慣,將竹條沾了些藥,喂給籠子裏的小白鼠。
約莫一刻鐘之後,小白鼠還活蹦亂跳的。
趙盈枝才給自己脖子和手臂的傷口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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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身著玄色龍袍的年輕皇帝姿容懶散地坐在書案後麵打哈欠,麵前跪著的是朝中老臣,臉上掛滿了憂國憂民的滄桑。
“陛下,江都私鹽案近日鬧得沸沸揚揚,這是江都知州差人快馬加鞭派人送來的案情,還請陛下定奪。”
“周老,你交給攝政王吧,等他處理。”
另一名老臣再次上奏:“陛下,這是京都近日一起惡性殺人事件,作案者是城門衛統領的次子李智,此子風流好色,強搶民妻,害得那女子一屍兩命,還請陛下重判。”
陸硯禮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朕若記得不錯,城門衛統領是攝政王的人吧?這件事肯定是誤會,不必大驚小怪的,拿點兒銀子打發打發算了。”
“這......”
秦老看向周老,眼神懇切。
周老還想說什麼,陸硯禮疲憊地揮揮手。
“好了,兩位愛卿,朕乏了,這些小事不必來報,交由攝政王處理便是。”
陸硯禮趕人之意太明顯,周老和秦老連連歎氣,走出禦書房。
“陛下這般撒手朝政不管,也難怪朝中以攝政王為首,如此下去,我真是無顏下去麵對先帝啊。”秦老滿臉愁容:“說句大不敬的,陛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秦兄慎言啊。”周老出聲提醒。
秦老觀看四下無人,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罷罷罷,我老了,也不想說什麼了,或許也到了該退隱的時候了。”
周老連忙追上去:“秦兄萬不可如此想啊,先帝將陛下和江山基業托付你我,你若走了,我可該如何是好......”
陸硯禮負手站在窗邊,端看兩位老大人蹣跚的背影,眉目深沉。
暗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陛下,我們安插在長寧宮的紅秀,死了。”
“怎麼死的?”
“據說是被太後身邊掌事大宮女趙盈枝一擊斃命。”
“趙盈枝?”陸硯禮的手指在窗台上輕輕地點著,重複這個名字:“是趙勝的女兒?”
“是的。”
“朕竟不知,當年被一顆糖氣哭的小姑娘,如今也可以做到殺人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陸硯禮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卻沒什麼溫度。
“流影,你說這皇宮是不是很大,她在這宮中十年,朕與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而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莫說十年,便是幾個月,也足以完全改變一個人。”
流影知道陸硯禮並不需要他的回答,隻是跪在地上,垂著頭沉默。
陸硯禮轉過身來,轉移話題:“紅秀可留下什麼線索?”
“並無。”流影搖了搖頭:“就連屍體都被處理地很幹淨。”
“紅秀必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滅口,太後多疑,身邊的人都是侍奉多年的老人,這麼些年,也隻安插了個紅秀進去,經此一事,後麵再想塞人,怕是難了。”
“眼下還知道當晚發生了些什麼事的,恐怕也隻有趙盈枝了。”
陸硯禮輕笑一聲:“那朕也該去見一見這位故人了。”
此時正在房間裏養傷的趙盈枝驀然打了個噴嚏,眼前的劇情又變了。
【皇帝陸硯禮得知趙盈枝殺死紅秀,將趙盈枝推入湖中,趙盈枝溺水而亡】